“才不要,誰要為相公生到八十歲。”蘇婷婷嬌羞地輕捶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後小手逃開他的大掌,往前小跑幾步,轉身招手,“學院就在前面了,相公快來。”
“不要跑。”阿真大驚。
“相公快來。”蘇婷婷才不理他,心情很是開朗,再對他招了一下手,便愉快負著雙手往前面的漆紅大門輕輕蹦跳而去。
婷兒展露出自已的頑皮一面,最開心的莫過於阿真,連他自已都不知道臉上的笑容充滿寵愛之意,嘆氣搖了搖頭,提步就追了上去。
蘇州學院位於城東,院內為三進兩廳,前進是大門可見的假山亭臺,然後便是前廳,廳中掛著孔子畫像,二進稱為倒進,與一進相映,三進則為夫子與學子們讀書授課之所。夏周很奇怪,男人可讀書稱為才子,女人家裡只要有錢亦可來讀書,稱為仕女,明明是保守古代,可女人卻能拋頭露面,不免有些矛盾,實者不然,都說女子不如男,可稍富人家,一年花個數兩並不是很艱難之事,女兒讀書了,知書達禮了,老父臉上也較有光,將來再嫁戶好人家,說不定還能對家裡生意有所幫助。所以,久而久之,女子也有鄉試,其實也算不上鄉試,就是一堆夫子組合起來,跟江南文會也差不多,反正透過考核了,一律冠上仕女雅號,就算沒透過考核塞點錢,也能批下證書,管他的,反正仕女又不入科考不賺白不賺。
婷婷當然是正牌四書五經、諸子百家讀出來的仕女,不僅是仕女,還堪稱蘇州第一才女兼蘇州第一美女,還好她長大時,周帛綸小嘰嘰已經翹不起來了,不然鐵定被選入宮,肯定被周帛綸壓倒,然後被消滅。
“靠!”阿真想到這裡驀地跳了一下腳,兇狠的咒罵一句,猛敲自已腦袋,他吃飽沒事幹啊?去想這個讓人撞牆的事幹嘛?不是自找罪受嗎?
蘇婷婷不明白相公怎麼呢?微笑對沿途抱躬的各學子們點了點頭,跨入了尾進,走到一池澄湖講解:“夫君,此湖名為解元湖,每位透過秋闈的生員,要進都赴春闈都得於此湖喝一口。”
“秋闈?春闈?”阿真皺眉想了想,恍然大悟道:“秋闈是不是就叫鄉試,每三年由朝庭派官吏來主持錄考,考上的便稱生員,第一名者喚解元?而春闈則喚會試,於開春在貢院舉行,由皇上任命大員坐鎮,各省舉人及國子監監生皆可應考,錄取三百名貢士,第一名喚會元?”
“對呀。”蘇婷婷含笑點頭,“會試完了,便就是殿試,能入殿試的貢士們,都得經由皇上策問,分為三甲,一甲三名,賜進士及第,首則狀元,二則榜眼,三則探花;二甲若干,賜進士出身;三甲也若干,賜同進士出身;二、三甲首魁皆稱傳臚,一二三甲統稱進士。”
“哇!”阿真嘿嘿笑看神彩奕奕的婷兒,抿笑詢問:“婷兒對這些很有研究,是不是曾經想過去會考呀?”
“女子不能科考,如此可以的話。”蘇婷婷皺了皺鼻,輕吐小丁香舌,頑皮道:“婷兒有信心進士及第。”
“胸無大志。”阿真笑罵:“要考就考個狀元,什麼進士及第,太沒出息了。”
聽聞右宰相與一品夫人前來,徹夜通讀的一干生員相邀急來觀看,才一會兒,解元湖已佈滿密密麻麻的學子們。學子們竊竊私語之際,聽聞天機神相罵進士及第沒出息,剎那間四周皆靜,人人瞠大目光看著這個牛叉到不行的大爺,他大爺這麼牛叉,當然看不上進士及第,可他們人人讀破了頭,只須要個同進士出身,已然就光宗耀祖了。
受邀急來的黃小湘與劉貿良剛剛入了尾進,便聽到這句沒出息,黃小湘許久未見婷婷,自是開心萬分,沒有自家相公拘謹,含笑接話:“相爺貴為人中之龍,當然看不上進士及第,可普通人卻是趨之若鶩呢。”
“小湘。”聽到這句笑語,婷婷開心不已地扭過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