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起來,可又不能不起來,揉了揉睡的有點傻的老臉,咕噥從床上爬起身,打出個庸懶大哈切喚道:“進來。”
數名兵士早備淑洗器具候著了,聽到傳喚,急急入內侍候大爺出關。一番忙碌,給大爺穿戴整齊,大爺欣起簾子跨出,馬上大片咒罵驀然響起。
不出房不知道,這一跨出來阿真便傻眼了,船還沒入水口,遠遠見到岸上圍著密密麻麻兵將,兵將後面又是密密麻麻的百姓,四下奏樂聲喧天擾嚷,再看巨大的河面,他所在的戰艦四周行使不下百來艘護航軍艦,每條戰艦甲板都挺立著弓兵和矛兵,一副大軍出征架式,倍兒的勇猛。
我嘞個去!現在是什麼情況?他才剛睡醒,不太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可是這樣大動,他的臉都黑了一半了。想他林阿真是那麼的低調,沒想到這些將軍竟敗壞自已的名聲,火一大,對跪在前面的數頭蠢豬一頓破口大罵,罵完還不解氣,招手讓兵士放下小舟,對四下諸將臉紅脖子粗咆罵:“所有的戰艦都給本相呆於河中,沒一二個時辰不準靠岸。”話落,氣嘟嘟跳下小舟,駕著小舟自個兒往城內秦淮河畔行駛離開。
水口的河域雖也是秦淮河,不過名叫桃葉渡,小舟往城內緩慢駛入,直到流域越縮越小,直到兩畔古色古香的建築出現,這一脈才是真正的十里秦淮河。
正史裡,自東吳以來,秦淮河兩岸就繁華之極,六朝時,金陵更為政治及經濟的中心,所有的達官貴都齊集在這個城內。在這個世界,歷史雖然有點出入,然金陵所有的政治、商業卻是一模一樣,繁華鼎盛之貌難於想像。
從南城的秦淮河上岸,阿真對金陵依然朦朦憧憧,在稠密的人流裡鑽入鑽出,過了大堆金粉樓臺,看著大街上佇立的巨大木礙門,上面寫著烏衣巷,劉禹錫的詩自然浮出腦海。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沒錯了,烏衣巷到了,那不遠就是朱雀橋,上次有走過,朱雀橋往東就是玄武湖,玄武湖往北則是白虎街,他的右宰相府就在白虎街裡面,小治他們應該來了吧?
按著記憶一路閒晃過來,走的腿都酸了,他才見著白虎街的石碑。那一夜離開蘇州時,他讓小治回金陵便在白虎街這一帶購棟房舍。逛來逛去,額頭不由泛起一層黑,若小治購買了房子,匾額應該叫林府吧?可是,古樸大宅院是不少,溢彩流光的豪宅也挺多,各府匾額上什麼姓都有,偏偏就沒有林這個字。
“搞毛啊?”一大圈逛下來,太陽都正中了,還是沒能瞧見他的房子,阿真皺眉想了想,呆在船上睡了是四天還是五天?在明州呆一天,加起來是六七天時間。眼下正值大雪季節,旱路本就不好走,從蘇州到金陵花個六七天很正常,而且婷兒還懷有身孕,小治肯定不敢往死裡趕,走走停停說不定十日都會花去。
想到這裡,他彈了個響亮的手指,翟然開朗了,沒錯了。站於大街上搖頭晃腦一陣暗笑,他自個兒急的要死,沒想到卻比婷兒她們還早來到金陵,都成什麼事了。
“好吧,既然婷兒她們還沒來,就進皇宮和皇上老爺子彙報彙報工作好了。”心念一想,步伐拉開,思索該怎麼忽悠皇上。想想都得發笑,動不動就忽悠皇上,恐怕自已是古今第一人了。
步伐邁入了禁門白虎街內,他寂靜走了一小會兒,迎面一座八**椅急哄哄奔了過來,轎旁一名小斯見著有人,跑步速度不減,開聲嚷喊:“讓開,快讓開……”
阿真嚇了一大跳,人往旁邊閃躲,步履剛定,那座八**轎已從身邊奔了過去。他回頭一眺,轎頂盤著銀龍,這是親王的官轎。什麼東西,趕著去投胎啊?老子咒你轎梁斷裂,摔的鼻青臉腫。
正罵到這裡,忽聽遠處一聲哐啷,那頂王爺坐乘不知咋地斜墜於地,聽得轎伕們惶恐嚷叫,嚓嚓聲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