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聽到說古代皇族裡的勾心鬥角的殘酷,父子、兄弟之間,爭鬥不休。她還覺得過於誇張。就是老師讓她背誦大量的史書,裡面很多父子、兄弟相殘的事蹟,她也只是看看,沒過腦子,沒入心。甚至認為老師是沒事給她找事虐她。卻沒想,如今親眼看著這麼血淋漓地現實。
“就為這些,你就可以弒君,你就可以弒父。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皇帝氣得渾身發抖。他自問對這個兒子不薄,竟然對他存了這麼大的怨恨。
侍衛很快就把寧王架出去了。沒有一絲的猶豫。溫婉瞄了一眼,心裡打顫。
“父皇,兒臣沒有,兒臣沒有想要殺父皇。為什麼父皇你就是不相信兒臣,父皇,兒臣沒有。兒臣是有想過那個位置,甚至怨恨父皇為什麼寧願給老八那卑賤的人,也不給兒臣機會。但是兒臣絕對沒有想要害父皇。父皇,兒臣真的沒有。你要相信兒臣。”寧王嚎叫著著。聲音越過很遠很遠之地。
溫婉聽了,瑟瑟發抖。她知道現在該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但是,她不能:“皇帝外公,也許真的不是寧王舅舅,是有人栽贓陷害給他的。寧王舅舅學問一直都很好,他也一直埋首鑽研學問,學有所成。朝中很多大儒、名士都讚歎有佳。寧王舅舅再過些年,一定能成為一代大文豪。皇帝外公,還是仔細查查。要是弄錯了,讓暗地裡的壞人得逞,就傷了父子情份。”
“溫婉,你的意思是朕老糊塗了,這麼大個事隨便找個兒子來洩憤了事?”皇帝冷冷地看著溫婉。面色陰翳得如下雪前沉沉欲墜的天際,把人寒到心裡。
溫公公在邊上,匍匐在地“皇上,保重身體。”
溫婉愣愣地看著皇帝憤怒到極點,那陰冷的表情,對著他面露的兇光。溫婉噤若寒蟬,再見著溫公公匍匐在地。溫婉也當下學著以前看見的做錯事惹得皇帝大怒的大臣一樣,額頭貼著地板上,整個人匍匐在地。氣都不敢多喘一下。
整個養和殿靜得能聽到外面風吹樹的沙沙的聲音。
皇帝一直站著,彷彿一坐雕塑。溫婉匍匐在地大半天,動也不敢動一下。沒一會,全身冰涼冰涼。手不是自己的手,腿不是自己的腿。不僅如此,全身也都僵硬了。饒是如此,溫婉也是輕輕挪動一下都不敢。
面上不顯,神色不動,額頭低在地板上了。身體的麻木,抵擋不住溫婉心裡的荒涼。都說伴君如伴虎,老話說得確實是對的。她這麼辛苦換來的只是這樣的處境,溫婉心裡苦笑。
不過,溫婉也沒埋怨。她知道皇帝現在是在盛怒時期。想想皇帝也不容易,當個皇帝當得連兒子都想要殺他,哪個人碰到這個清醒,能冷靜。算了,就不計較了。兒子要殺父親,這麼駭人聽聞的事情,發生在皇帝身上。皇帝沒被氣暈過去,已經是意志力強,身體抗得住了。
第二卷 九十九:帝王心(上)
九十九:帝王心(上)
皇帝平息了怒火,整個人彷彿一下老了十歲。回過神來見著溫婉還跪在地上,把溫婉扶起來“丫頭,起來吧,地上涼。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這事,你不要再說了。”
“傳朕旨意,廢寧王為庶人,終身圈進宗人府,非死不得出。”皇帝是咬著牙下列聖旨。要不是殺子的名聲不好聽,怕在歷史上留下汙名。他一定殺了他。竟然敢弒父,簡直就是畜生。
聖旨下達後,兵部尚書踉蹌著在地,面如土色,嚎嚎大哭著“皇上饒命,求皇上開恩,臣什麼都不知道。臣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求皇上開恩,皇上開恩,皇上開恩啊。”
“什麼都不知道?開恩?你會什麼都不知道嗎?拖下去。”皇帝看也不看他,侍衛過來拖了下去,打入天牢。全家都下獄,族中在朝為官的人,只要是師家的,全都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