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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的鬼花招,不住地發笑,幾次用頭指指他,對我說:“Quel gailiard,ah?”

這時候天色已全黑了;阿爾卡季?帕夫雷奇叫人把餐桌上的東西清理走,把乾草拿來。侍僕替我們鋪好床,擺好枕頭;我們便躺下。紫夫龍聽了第二天的活動安排之後就回去了。阿爾卡季.

帕夫雷奇臨睡前還談了一會兒關於俄國BEtA的優秀品質,並且告訴我說,自從索夫嚨管事以來,希皮洛夫卡村的農民就沒有欠過一分錢的租……更夫敲起了梆子;一個還沒有養成自我剋制精神的小娃娃在某間屋裡尖聲啼哭起來…我們睡著。

第二天,我們起了個大早。我本準備到里亞博沃去,可是阿爾卡季.帕夫雷奇希望我參觀他的田莊,要我留下來。我本人倒很想看一看,那個有治國安邦之才的索夫龍的優秀品質究竟如何,眼見為實嘛。總管來了。他穿一件藍色外衣,系一條紅腰帶。他說話比昨天少多了,機靈而專注地瞧著老爺的眼色,回答問題頭頭是道。我們和他一起去打穀場。索夫龍的兒子,那彪形大漢的村長,從各種特徵來看,是個十足的笨蛋,他也跟著我們去,還有一個名叫費多謝伊奇的地保也來作陪,他是個退伍士兵,長著濃密的小鬍子,臉上帶著極古怪的表情,彷彿老早受了什麼特殊的驚嚇而一直沒有恢復正常。我們參觀了打穀場、乾燥棚、烘禾房、庫棚、風磨、牲12)院、幼苗、大麻田等等,的確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不過那些莊稼人的憂鬱神情卻使我產生幾分疑惑。索夫龍不僅講究實用,而且也注意美觀:每條水渠邊上都栽著爆竹柳,打穀場上各禾堆玄問都留出一條條小道並鋪上沙子,磨房的風車上還裝有風向標,樣子很像張著嘴巴吐著紅舌頭的狗熊;在磚砌的牲口院牆上加砌了一道希臘式的三角牆,它的下面有用白粉題寫的一行字:“此生(牲)口元(院)。一千(千)八白(百)四十年健(建)於希波洛夫卡村。”①阿爾卡季.帕夫雷奇心裡甚為感動,他用法語向我講了代役租制的種種好處,可是又指出,勞役租制對於地主好處更多——那就不管它了!……他開始給總管出點子:如何種土豆,如何給牲口儲備飼料等等。索夫龍很專心聆聽主人的高見,有時也談點不同的看法,已經不再尊稱阿爾卡季?帕夫雷奇為好老爺和大恩人了,而且老是強調耕地太少,不妨再買一些。“這有什麼,就去買吧,”阿爾卡季?帕夫雷奇說,“以我的名義,我不反對。”索夫龍聽了這話也不說什麼,只是捋捋大鬍子。“不過這一會兒不妨到林子裡去看看,”佩諾奇金說。立即有人把騎的馬給我們牽來了;我們便騎著馬前往樹林,或者如我們那裡所說的,前往“禁伐區”去了。在這片“禁伐區”裡,我們看到了極其荒僻和原始的景象,阿爾卡季。帕夫雷奇為此誇讚了索夫龍,並拍拍他的肩膀。關於造林方面的事,佩諾奇金先生抱的是俄國人的傳統觀點,當即他給我講了一件他認為極其有趣的事,他說,有一個愛開玩笑的地主為了開導他的護林人,就把護林人的鬍子拔了近一半,以此來說明樹林不是越砍得多便越長得旺的……不過,在其他一些方面,無論索夫龍或是阿爾卡季?帕夫雷奇,兩人都不拒絕採用新方法。回到村子後,總管帶我們去看看他近期從莫斯科定購來的簸谷機。這臺機器確實顯得效率高,但是,假如索夫龍知道這最後一段遊覽中有何等掃興的事在等待他和老爺,大概他就寧願和我們一起留在家裡了。

出了一件這樣的事。我們出了庫棚,便看到以下的情景。離門口幾步遠處,有一骯髒的水窪,三隻鴨子正在那裡無憂無慮地拍水嬉戲,在水窪邊還站著兩個莊稼人:一個是年約六十的老頭,另一個是二十來歲的小夥,這一老一少穿著打補丁的麻布衫,光腳丫,腰間繫著繩子。地保費多謝伊奇在他們身旁使勁地勸阻,倘若我們在庫棚裡多待上一會,也許就已把他們勸走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