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約打聽到,花襲人已經將之前在西征商行的乾股作價轉給了皇上,而後所得銀錢全部投入了銀行……
他這個女兒,簡直就是……
即便武陽侯心中已經無法將花襲人當成他的女兒後輩看待,即便其他方面都不提,想到花襲人於經濟上的兩三事,他心中就會生出無力之感,連感慨都不知道該如何感慨一樣。
“侯爺……”
正待花襲人斟酌著如何回他之時,宋景軒接過了她的話,行禮問武陽侯道:“侯爺又非是無法面君,為何不直接向皇上問起?我與襲兒在那次靖王府旁聽了幾個掌櫃問話之後,至今都未再參與任何關於銀行方面的事情了。”
“即便是銀行內部正在籌建的監察組,皇上傳喚小婿,小婿也是另提出了人選,並未應下這份差事。”宋景軒似乎已經很努力地讓自己說話婉轉一些,但只可惜效果不佳。依舊是硬邦邦地讓人覺得耳朵難受。
武陽侯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了。
“皇上開明,對侯爺您更是心存敬意。若是能入股,侯爺您開口。皇上自然會應。”
怎麼會應。
哪有那麼容易。
武陽侯打聽過,那幾家小錢莊全部都是某人獨有的產業,京城所有夠得上資格的權貴都打聽過了,除了他隱隱猜測到的有花襲人的乾股,這皇家銀行根本就沒讓第三人插手過!
他是皇上的岳丈不錯,如今他的女兒在宮中穩坐中宮寶座,他的外孫則正健康長大聽說已經露出些聰穎地苗頭。很得皇上喜愛……他這個岳丈是實打實的軍功在身,但卻不貪戀權勢,正值壯年處於半歸隱狀態也未曾抱怨不滿……
但即便是這樣。有這些個依仗,武陽侯依舊不會認為,他能成為插足皇家銀行中的第三人。若用一張戰爭做比,他分析來分析去。也覺得全無勝利的把握。
而宋景軒作為承啟帝的心腹。難道會不明白這一點?他說這樣的話,是要等著看他這個岳父大人的笑話呢,還是想要藉此堵住他的嘴?
武陽侯如何能高興的起來。
但他又不能說宋景軒講的不對。只能悻悻作罷,揮手讓他們離開了。
他本來打算,即便進不了銀行,也要問問花襲人,有沒有其它生財之道的。如今談話不順,有宋景軒這個女婿在旁。他也無法再開口。
依舊是任少元送他們離開。
稍離了書房,宋景軒突然對任少元開了口。問他道:“你也覺得,如今武陽侯府需要更多的銀子嗎?”
任少元愣了一下,沒有立即回答,想了想之後,道:“不是人人都覺得,有了銀子,將來不論如何,心中都會踏實許多嗎?”
宋景軒牽起花襲人的手,小心翼翼地隱隱護著,毫不避諱是在任少元面前,一邊走一邊道:“話說的沒錯。但武陽侯府的行事,卻直接關乎宮裡的娘娘和大皇子……”他說到此,看向任少元,挑眉用眼神詢問其是不是理解認同這句話。
任少元立即點頭道:“的確如此。”
宋景軒眼中閃過一絲滿意,道:“侯爺不戀兵權,這很好。”
武陽侯正值壯年,若是不肯退下來,順利經營下去,定然會成為大梁軍中的巨擘。那麼到大皇子成年之時,其在軍中的影響力絕不會亞於幾年前的定國公耿老爺子。
而耿老爺子身上最後發生的事情尚被記得清清楚楚的,有他的例子在前,武陽侯再把持軍權,是想要做什麼?承啟帝是個厲害的,武陽侯手中兵權過大,只怕不僅不能給大皇子支援,反而會讓大皇子被皇上猜忌教訓。
皇上英明,朝政不亂,民生蒸蒸日上,這大梁沒個動亂的,又名不正言不順的,為臣的還能勝過為君的?
“許多的銀子,其實和許多的兵丁,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