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嘆了一口氣,她低頭看著手中的照片,心頭一陣煩躁,隨手扔在了地上,轉身將自己仍在那張king size的床上,她撥出了一口氣。
今天見到拓然,是她怎樣都沒有想到的。
就像小歸說的,這次她回來確實瞞下了所有人。但是性質不同的是,對小歸他們,她是為了給一個驚喜,而對拓然,也許真的有躲避的含義在裡面了。
就像三年前,當她的爸爸告訴她說準備讓她出國的時候,其實她是想要拒絕的。畢竟對於她來說,在國內還是國外根本沒有什麼區別,而且,國內有小歸他們一群人,從心底裡她還是捨不得的。
但是後來,為什麼她又答應了呢?而且,連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落荒而逃。
——惟獨他,她賭不起。
嘴角勾起一絲苦笑,顏雙發現,自己真的好像變成一個膽小鬼了。
一個折身從床上起來,她撇撇嘴,開啟四門的衣櫃,準備往外整理衣服。
就像對小歸說的,她已經決定要自己搬出去住了。只是讓她意外的是他家的頑固老頭居然沒有拒絕,只是很板著一張臉說如果沒錢了不要回來。
對於這句話,她只是笑了笑,卻什麼都沒說。
其實顏雙並沒有多少東西可帶的,也就是幾件衣服而已。她從來不喜歡帶那麼多的大包小包,一向只在錢包裡裝上一張金卡,然後到時候缺什麼東西就買什麼。小歸不止一次說她敗家,但是顏雙卻笑的很囂張,誰讓她有敗家的資本呢?
雖然家裡並沒有趕她出去的意思,但是顏雙自己還是喜歡出去住。當然,如果能和小歸一起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但是一想到裴祁夜幾乎黑透了的臉,顏雙嘖了一聲,估計這件事成功實施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啊。
剩下的就是租房子的問題了,她打算明天自己去溜達著看看。三年沒有回來了,有許多地方都需要自己再去熟悉一下,要是再碰見這種連家門都認不清的事情發生,她自己就真的內牛滿面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顏雙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張媽輕手輕腳地開啟房門,只說洗澡水已經放好了。顏雙道了一聲謝,卻被張媽笑說小姐客套了許多。
她怔了一下,突然感覺自己真的不像是在家裡了——間隙感。
沒有再說什麼,顏雙只是點了點頭,張媽安靜地關門出去。
從衣櫃裡拎出來一條浴巾,她只是抬了抬腳,玉蔥一般的圓潤腳趾,輕勾在櫃門底下,將櫃門關上。紮起披肩的長髮,顏雙看了看鏡子裡身材高挑的自己,笑了一下,轉身去浴室。
迷濛的蒸汽模糊了視線,她懶懶地撥出一口氣,疲憊的感覺從毛細孔中緩緩蒸發出來,伸手取了玫瑰精油,顏雙細細地塗在自己身上,玫瑰魅惑的香味緩緩滿溢開來,她享受地撥出一口氣。
手機響起,她抬了抬眼看了看放在旁邊儲物架上的手機,扯過架子上的浴巾,擦了一下手才接過手機,連是誰的電話都沒看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喂,小歸啊……”
電話那頭的人噎了一下,過了一會兒,顏雙才聽見小歸有些鬱悶的自言自語,“真是的,明明換了號碼給她打電話,她怎麼知道是我的……”
顏雙噴笑。小歸不知道,顏雙的這個號碼是下了飛機剛剛在候機室的營業大廳辦理的新的號碼,還沒來得及轉告給其他人,知道的也就小歸和她父母而已。所以現在突然來了電話,想也該知道是誰。
“怎麼了,這才剛分別就又想我了~?你家兔子不吃醋啊?”顏雙慵懶的聲音裡滿是調侃。
“兔子”是裴祁夜的外號,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顏雙很是猥瑣的想到了“兔爺”這個無比美好的東西。不過後來聽小歸說,裴祁夜這個外號深意其實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