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人點了點頭“他說從你身上,他看到自己的影子,於是也大膽猜測你這武藝也是機緣巧合而成。”
“何出此言?”蕭衍淡淡問道。第一時間更新
“因為你這武藝雖是玉虛一脈,可卻處處露著精髓所在,那手法分明是玉虛散手,可只取其意,不拘其形。我這手下當年也是古禪寺一燒飯的和尚,因為父母雙亡而入的空門,他希望久禪可以傳他一身武藝好下山報仇,可誰知那老和尚固執不堪,硬是讓他燒了八年的飯,不傳他半點武藝。展雙也是苦悶無奈,最後機緣巧合在寺中後院發現一本無相神功的殘本,他學了三年竟然武藝大成,那雖日被人發現,可寺中除了久禪少有人可以治住他,於是他打傷寺中武僧,下了山去,誅殺仇家,最後亡命天涯。我也是五年前遇上了他,也算給他找了一個安生之處,他感恩於我,於是在我手下做事。那日他提起你的武藝,說你功夫和他頗似,深而不精,力而不達,便是因為基礎太差,只學了上成武藝。”白袍敲著摺扇,慢慢回答。
“這姓陸的倒是有些眼力,不錯,我的武藝出自祖師爺覃昭子,確實機緣巧合之下學成,不過學了二三成。”蕭衍回道。
“二三成便能鳥瞰江湖,覃昭子果然是不世的奇才。”白袍人拍手嘆道。
“你問了這麼多,到底想做什麼,想要我教你武功?”蕭衍笑道。
“非也,我也是隨便聊聊罷了,好,既然剛剛道長提到了這殺人善惡,那我敢問道長,你可殺過人?”白袍人嚴肅起來,字字清晰。
“我?殺是殺過,可都是些土匪強盜,與你們不同,再說他們也是殺人越貨,卻是該死。”蕭衍也不退讓,沉沉回道。
“哦?該死?你竟可斷人生死,那你說你這是善是惡?”白袍人一笑,打趣問道。
“廢話,殺了惡人,自然是善。”白袍人搖了搖頭“那對於土匪想到的妻兒來說呢?”
蕭衍聽了一愣“這人怎的出這奇怪問題,竟與我之前所想頗有相似。”也不思量,脫口說道“自然是惡,他們妻兒肯定恨我要命,不過也無妨,誰叫他們做了這等惡事。”
“是了,是了,道長所言極是,這惡人自然該死,可是對於被害之人來說便是大惡,可於惡人家人來說卻不是。”白袍人淡淡說道。
“不要繞來繞去,這恩怨情仇若能一言斷之,天下便沒有好壞了,凡是必講彼此立場,你我有別所以是非難斷。”蕭衍擺了擺手,不願再論下去。
“說的好!”白袍人朗聲道,“凡事無絕對,善惡一言難斷,越大的問題越難一言蔽之。便是老皇帝的天下大同,你說是好是壞?”
“自然是壞。”蕭衍冷冷道“他歸商道於萬家,天下商賈利錢難繳,商道漸落,你是沒見過多少人家因為繳不起那利錢,而家敗人亡。”
“可二十年間,商道一統後,國庫倒是再也沒缺過錢。”白袍人笑道,“便說自突厥渭水之盟後,我大唐每每對外族用兵,錢糧軍械,都再沒愁過,國力日甚,才漸漸掃除突厥之患。”
“哼,那也是出自百姓身上的銀錢,戰時情況特殊。”蕭衍冷笑道,“如今外患已平,為何不取消那利錢之策?”
“不錯。”白袍人笑道,“我贊同道長所言,現在該是除去利錢之時。可萬宏宇有個毛病,便是納去九州珍寶,盡收八荒金銀,要他萬家鬆口怕是麻煩。”
“怕不止他萬宏宇,哪個商賈沒有貪慾?”蕭衍擺了擺手,“此事也是老皇帝一言引起,解鈴還須繫鈴人。”
“嗯。”白袍人拍手道,“有理,那敢為招安武林,號令江湖之策又如何?”
蕭衍聽到這裡不免怒意湧起,心頭不屑,“更是混賬的國策,老皇帝只是怕人人都效仿那廣涼師逼宮罷了。”
“卻也不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