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視比比東,千仞雪判斷出了,比比東沒在說謊,她是真的不安,因為她的親身經歷。
比比東無法輕易釋懷,由己及人,她認為千仞雪也合該如此。
“千仞雪,你懂嗎?我不信這些,你釋懷的太快了,太輕鬆了,這輕鬆到.......”比比東面上出現了糾結,她不知道她該如何向千仞雪說出這些。
想了好一會兒,比比東才頹然道,“我是想要相信你的,千仞雪,但這過於輕易了,我得到的太輕易了,就像是水中月一般,你可以去觀賞,卻也無法觸碰。所以我會認為這是假的,哪怕它虛幻到讓我曾信以為真。”
“在這段關係裡,你隨時可以從中脫離,就和你剛才的表現一樣,你會很自然的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你能選擇將你如今的所有舉動掩藏在你的記憶裡,你能記得的只是那些你認為你需要的記憶。”
腦中刺痛,比比東扶額,繼續糾結著那些混亂,她的迷茫如今完全的展露在千仞雪面前。
“不過你有一點說對了。”一聲嗤笑響起,那是對她自己的,“我確實不敢斷定如今的我是否是完全清醒的,能影響我的東西也不在少數。”
“或許這個話題從一開始就是過於突然的,我應該在深思它們之後,在向你求證。”
揉著自己的太陽穴,比比東舒緩著自己的神經,現在,她腦海中的那些雜亂更多了,向千仞雪的提問並沒有很好的把這些梳理清楚,而千仞雪的反問又將比比東帶向了一個新的雜亂。
自己的情況自己多少也知道一些,草率了,比比東暗自想著。
“我需要的只是你的態度。”撫平皺起的眉心,千仞雪雙手接替過比比東,不輕不重的按揉著比比東的太陽穴。
“不管是對我的,還是對玉小剛的,我要的是態度。”
“如果你認為現在我們談這些,你是不清醒的,那麼我可以等,等到你理清這些之後再談。”
“只要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態度,那麼無論多久,我都可以等的起。”
“不過,我認為我有必要補充一點。”將雙手放下,握住比比東的肩膀,千仞雪溫和的看著比比東。
“作為女兒,我渴求從你那裡獲得感情,這是很正常的一種行為,這點你不用懷疑。”
“我確實對此失望過,可就在我準備徹底放棄之時,‘你’意外的讓我窺探到了,讓我知道我所謂的渴求並不是奢望,這種情感你有,你也可以賦予給我,只是你很吝嗇。”
“吝嗇到留給我的滿是沉重,它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抱著比比東,靠在比比東肩上,千仞雪的目光變得迷離,語氣也帶著悵然。
“你知道嗎,在知道所有的事情之後,母親這個詞曾一度成為我避之不及的魘,我花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才走出這個陰影。”
“我是想過殺了你,可我也一直相信一點,那便是我不可能真正的對你下死手,我割捨不下,可能這也是我的脆弱之一。”
“我啊,也就是嘴上說說,可論實際行動,我無法接受。”
千仞雪突然笑了,笑得釋然。“在這場情感中,我從一開始便是輸家。這是我最不想承認的,可也是我不可忽視的事實,我不想在你面前低頭,特別是在因為感情的事上低頭,但現實確是我在步步退讓。”
一如現在,我同樣在避免讓你看見我的脆弱,因為這次是真的,不是我故意裝出來的。
可能,需要時間的不止你一人,我也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適應和你的這些接觸。
“這次,你有了改變,說實話,我是驚喜的,我們之間的問題,最大的難點不在我,主動權在你那裡。”
“所以,媽媽,你的假設不成立。你該相信這份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