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比以前胖了一圈。想象中的蒼白憔悴虛弱一絲也無,心裡很是快慰。
香菱早在齊簫進門的那一剎那,便起身站了起來。齊簫很自然的坐在了若雲身邊,笑著說道:“晴妹妹,你看起來挺有精神的嘛!比我想象中的可好多了。”
若雲笑道:“我前前後後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也不知喝了多少湯藥和補品,自然有精神多了。”
許媽媽在一旁插嘴道:“表少爺,你可沒見到小姐前些日子的模樣。病怏怏的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發著高燒,全身都燙的嚇人,可把我們都給嚇壞了……”
若雲連連衝許媽媽使眼色,可這一次,許媽媽卻是隻當做沒看見一般,徑自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小姐一直精神不佳,躺在床上休養,也就是今天剛有力氣下床走動。其實身子還虛的很。”
齊簫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皺著眉頭問道:“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若雲輕描淡寫的將當日在王府發生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說來也都怪我,一個不小心沒站穩,卻連累了表嫂和我一起落入冰冷的池水裡。結果,表嫂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說到這兒,若雲忽的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太過平靜,忙擠出一副哀傷難過的表情來,雙手捂住了臉,假意的啜泣了幾聲。
香菱在一旁看了心疼,連忙柔聲安撫道:“小姐,你也別太過自責了。當時事出突然,哪裡能怪你。”
許媽媽也連忙接道:“是啊,老爺太太已經去登門賠禮道歉,又責罰過你了,你別總耿耿於懷了。”
若雲挪開雙手抬起頭來,眼睛紅紅的,煞是惹人憐愛。
齊簫定定的看了兩眼,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忽的嘆了口氣:“你又不是有心的,怎麼能怪到你頭上來。居然還罰你禁足兩個月,姑姑也太嚴厲了。”然後絮絮叨叨的說起了自己來沈府探望的經過來,
沈府發生這等事情,齊氏自然不願意張揚,因此,齊府上上下下沒人知道這件事。齊簫一心惦記著要去杭州的事情,左等右等也不見沈府送信過來,索性主動上門來詢問。
沒曾想,第一個得知的訊息,便是若雲被禁足養病的事情。齊簫當下便慌了心神,也顧不上多問,便使出渾身解數,纏了齊氏老半天,要來探望若雲。
齊氏磨不過他,只得勉強點頭應了。齊簫唯恐齊氏隨時反悔,因此立刻便一路小跑了過來。
“……看到你現在沒事了,我總算放心了。”齊簫凝視著若雲,語氣很是柔軟,眼裡更是流露出憐惜之意。
若雲被看的渾身不自在,連忙扯開話題:“簫表哥,母親不止罰我禁足兩個月,還罰我抄寫《女誡》呢!”
齊簫濃眉一眼,有些好奇的問道:“哦?要抄幾遍?”
若雲苦笑道:“二十遍!”
這個數字把齊簫狠狠的嚇了一跳:“不是吧!要抄這麼多遍啊!姑姑也太狠心了,你還是個病人呢,身子也沒養好,怎麼能抄這麼多。不行不行,我待會兒就去求姑姑,怎麼著也要少抄一點!”
齊簫說風便是雨,已然站了起來。
若雲不假思索的扯住了齊簫的衣襟:“簫表哥,你千萬不能去。要是被母親知道了我敢在背後發牢騷,定然又要生氣發火了。本來只二十遍的,說不定會被改成四十遍呢!”
齊氏對她,可沒多少耐心和包容。她可沒膽子去挑釁齊氏的忍耐限度。
齊簫一低頭,便對上了若雲滿含祈求的黑眸。在那樣的目光下,百鍊鋼也會被化作繞指柔了吧!
齊簫咳嗽一聲,又重新坐了下來,柔聲問道:“要不這樣,我今天下午替你抄一點。”
若雲啞然失笑:“你的筆跡和我的截然不同,母親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