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是油膩的醜東西吧?那樣我會失去創作欲的。」程斐很現實地說,「如果他的肚子和蛤蟆一樣,我當臥底就要收費了。」
唐蘊服了她了:「放心,他的臉一定會激發出你的創作欲的。」
之後唐蘊又撥通梁頌電話,還沒輪到他說話,就先被梁頌劈頭蓋臉一頓質問。問他最近都在做什麼,怎麼都不約夜宵了,微信上回訊息的速度也變慢了,還非常的敷衍,有的話題甚至直接跳過去了。
「我發你的跳傘影片你怎麼沒誇我?我難道不勇敢嗎?」梁頌像是被打入冷宮的嬪妃,滿肚子全是苦水,稀里嘩啦往外倒,「說吧,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外面有別的飯搭子了?」
說到飯搭子,唐蘊最近和匡延赫是稍微走得有點勤。
匡延赫公司樓下的健身區很大,器材應有盡有,但公司員工卻很少踏足,多數區域空著。
這陣匡延赫經常約唐蘊一起打羽毛球,順便探討一下案情,就好像電視劇裡面的臥底接頭。
打完球,他們就在公司樓下的食堂吃飯,那裡從早上七點一直營業到晚上十二點,提供各色餐點,為了保證口感正宗,外國菜則聘請外籍廚師製作,每日的菜品豐盛到像是自助餐廳。
向恆的食堂是對外開放的,附近幾棟辦公樓裡的上班族也都會趕來這邊吃東西,或者點外賣,生意每天都很火爆,像夜市一樣熱鬧。
唐蘊已經算不清自己這個月和匡延赫吃過多少頓飯了,十根手指估計掰不過來,截至目前,還是沒有品嘗完全部菜品。
不過如果在梁頌面前承認這些,一定會被罵得更兇,唐蘊只說自己最近工作太忙了,經常加班。
梁頌並不滿足於這種乾澀的解釋,窮追不捨地問他在忙什麼。
「多大的標的啊?刑事還是民事?」
話音剛落,唐蘊聽到外面的電梯「叮」了一聲,有人在輸入他家房門密碼。
梁頌已經殺過來了,他站在門外,一邊脫鞋一邊說:「看我幹嗎,還不過來搭把手?」
最近天熱了,梁頌抱來了兩箱飲料和蔬菜水果,還有法典最愛吃的鵪鶉幹。
唐蘊心中有愧,用最快的速度穿上拖鞋衝過去,殷勤地幫他從櫃子裡找了雙拖鞋,接過東西問:「晚飯吃了嗎?」
梁頌沒好氣地說:「沒呢,我一下班就趕過來了,累死我了。」
梁頌因為多次創業失敗,現在妥協地回去繼承家業,不過是從基層打雜的做起,每個月只有兩天休息,好處是銀行卡每月的支付上限取消了,買東西終於不用再問唐蘊借錢了。
梁頌帶東西來是想填補一下冰箱的空位,卻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就只剩根剝了皮的玉米,廚房的灶具和案板上也發現了可疑的貓毛,量還不少,說明唐蘊很久沒進來清理過了。
梁頌眯著眼睛說:「你這是多久沒有在家吃過飯了啊?」
沒辦法,唐蘊只好把最近讓匡延赫焦頭爛額的造謠事件告訴梁頌,承認自己在匡延赫公司吃了飯,且出於本能地為自己做「罪輕辯護」,說就這幾天吃了兩頓。
「而且是他主動請我的。」唐蘊心虛地埋頭幹活,把飲料拆開,一點點放進冰箱,排成順眼的佇列,又去把水果洗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幫他當臥底?」梁頌一臉不可置信,「他可是我的對家!我憑什麼幫他?」
唐蘊也不是沒想過這茬:「但你那電影院不是打算轉手賣掉了嗎,跟向恆也不算是競爭對手了啊。」
「這不是還沒賣掉嗎,我是打算再掙扎一下的。」
「哦,這樣啊……」唐蘊關掉冰箱門,不想為難他,「那算了,我再重新找個人好了。」
「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啦。」梁頌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