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哪裡知道,她本來是想以他的命要挾沈御霖的,誰知她這個堂兄與他老爹卻是一對不折不扣的父子冤家,互相看不對眼,這才讓他稍稍撿回一條小命。
“很好,現在你帶我去一趟沈懷安那裡。”沈無紳抬頭,正好望進那雙略帶狡黠的璀璨明眸中,此刻她的眸子像極了畫兒,那一次,他爬上了畫苑的圍牆,她的目光似不經意劃過那道圍牆時,便是露出的這種神情,隨後他被沈藍衣那個臭小子給揍了下來,好在不是沈紫陌,否則他不死也得殘了。
不知為何,看著她這樣的眼神,沈無紳忽然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沈畫見到沈懷安的時候,只覺得眼眶溼溼熱熱的,酸脹得難受。他是自己父親的舊部下,一直對她父親中心耿耿,更是對他們兄妹三人極好,聽沈無紳說,在她父親被殺當天,沈懷安本是要與沈御霖拼命的,不過當時沈御霖不知對他說了什麼,他反而留了下來。
但也是因為有他在,沈家才能撐到今天,可再怎麼大的家業也經不起不善經營和沈家父子的敗家之行。
“沈少爺,你今兒怎麼有空到我這來,如果是選聖女一事,我已經遵照家主之命,把人安置好了,隨時會啟程送上絕畫神殿。如果是你又強搶女人被人揍,我無能為力,你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沈懷安冷冰冰道,語氣聽著客氣,可那話透著疏冷,就是對沈御霖他也這個態度。
不過沈御霖倒是無所謂了,他本身是不太擅長經營的,而沈懷安倒是一把好手,當年跟著沈御風久了,對於沈家這些人來說,他們除了信服沈御風,其餘的就只聽沈懷安的話了,就是他這個現任家主有時候都指揮不動他們,所以當年他才肯花心思留用沈御風的人,也是為了給自己一段緩衝的時間。
沈無紳對沈御霖讓沈懷安爬到他這個家主頭上作威作福很是不滿,不過聽說他管理各個商鋪很有一手,他吃喝玩樂的銀子還指著他給賺回來呢,所以對於他冷漠的態度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哎,本少爺才沒工夫到你這冷冰冰沒有情調的老頭這來聽你訓話呢,是她找你。”沈無紳指了指他身後一直不曾開口的沈畫,說道。
沈畫瞥了沈無紳一眼:“你先到外面候著。”說著伸手在他心口處微微一點,美麗的眸中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當真絕美,沈無紳卻是剎那間白了臉,他的心口似堵了一塊大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但他還是拔腿就往外跑,老老實實侯在沈懷安所在的苑子外。
沈懷安警惕地看著她:“你是什麼人?”
能讓沈無紳這個紈絝子這般懼怕的女子,倒真有些令他刮目相看。
“你不認識我,我卻認識你。”沈畫收斂表情,露出一絲柔軟的笑意,“我小的時候,身體不好,父親不喜歡讓我出門,於是,我便央著懷安叔叔偷偷帶我去汝梁東城大煙湖玩,那一次,我對著大煙湖畫出了第一幅神畫,那是一隻銀魚,我還記得,我把那銀魚放入大煙湖,說要放生。可是等我把它放入水中時,小銀魚不見了,變成了一張白紙,這是我與懷安叔叔的秘密,那一年,我才五歲。”
沈懷安聞言,手微微抖了一下,一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可以感覺到他此刻緊張的心情。
沈畫頓了頓,繼續道,“叔叔很驚訝,他從未見過,一個五歲的孩子能夠畫出神畫的,而且,是一舉成功!那時,沈家在玉瀨的根基不深,我雖是帶著神筆出生,但沒有靈力,實力不穩,是叔叔讓我切莫在別人面前作出神畫,如若讓當時沈家的仇敵知道,一個五歲的孩子便能成為神畫師,必會惹來禍端,於是,我一直忍到了十歲,沈家根基穩定時,才一舉成名。”
這幾句話裡透露的資訊實在太多了,沈懷安激動地握著她的手,顫聲道:“小姐,是小姐你嗎?”
在沈懷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