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小就是在馬背上長大的,”姬如玄湊到馬頭,摸了摸馬鼻子,烈焰馬打了一個響鼻,噴了他一臉的鼻水。
他有些呆滯,抹了一把臉,尬笑一聲,“這馬兒,確實有點烈……”
姜扶光別開臉,還是忍不住笑:“便祝姬公子旗開得勝。”
說完,她策馬遠走。
“長公主,”姬如玄彷彿打了雞血一般,扯開嗓子大喊,“待我獵幾塊好的皮子回來,給你當坐墊使。”
姜扶光擺擺手,表示不用。
不遠處,東方毓目光微凝。
姜扶光飛馳入林。
其形也,翩若驚鴻,
其勢也,婉如游龍,
驕陽似火,山色秀媚,都成了虛化的背景,只有馬背上的英姿如火如荼,奪人目精。
直到那一抹驚鴻麗影,消失在密林中,東方毓才轉開了視線。
看到方才與姜扶光說話的男子利落翻身,躍上馬背,之前還有些烈性的棕紅馬兒,低著馬頭,顯得十分溫馴。
“他是誰?”東方毓問。
杜七看了一眼:“是北朝送來的質子,姬如玄。”
“是他,”北朝廢太子,東方毓有些驚訝了,“他似乎和長公主關係不錯?”
南朝最尊貴的長公主,與北朝質子相談甚歡。
還真有些稀奇。
“也是投其所好,打聽到長公主喜香,”杜七語氣中透了一絲微妙的不屑,“前些天,進獻了從北朝帶來的珍貴香料,長公主十分喜歡,便也另眼相看了幾分,上京裡不少人都說他攀上了長公主。”
一個他國質子,會做出這種諂上的舉動,也太尋常了。
真不知道,世子為什麼會在意他。
“原來如此,”東方毓有些驚訝,方才見姬如玄氣度不凡,實在不像一個質子,還當是朝中哪個勳貴之家的公子,“倒是可惜了。”
他並沒有因為姬如玄是質子,而小瞧了姬如玄。
姜扶光帶著衛十二打馬入林,很快就獵了一頭獐子。
衛十二拎著血淋淋的獐子回來,姜扶光遺憾地搖頭:“這一箭射偏了些許,可惜了這一身獐子皮。”
姜扶光繼續在林中尋找目標。
密林深處的草叢裡,露出了一個灰白色的臀部,是一隻狍子,傻狍子倒是不負‘傻名’,躲在草叢裡吃草,不時晃一晃自己毛茸茸的臀部,渾然不知,自己已經被姜扶光的箭瞄準了。
“嗖!”
利箭疾射,“噗”聲插到狍子的後腿上,忽然,另一支箭也射了過來,剛好射中了狍子的一條前腿。
狍子倒地哀嚎。
姜扶光抬眸看去,姜寧嘉帶著一個護衛,出現在對面的密林裡,她手中的柘木弓還沒有放下。
方才那一箭,是她射出去的。
姜寧嘉笑著和她打招呼:“七皇妹,真巧啊!”
“三皇姐,”姜扶光喚了一聲,看了一眼姜寧嘉身後的護衛,笑了,“你今天的運氣似乎不大好。”
都這麼久了,就獵到了幾隻野兔。
“可不是嘛,”姜寧嘉一攤手,有點無奈,“好不容易找著了一個獵物,還被你搶先了一步,看來,你的箭術又有精進。”
姜扶光這才示意衛十二去撿獵物,“你的箭術深得白老將軍的真傳,誰敢和你比箭術?我就是佔了先到的便宜。”
教導她們騎射的白將軍,有百步穿楊的本事。
姜寧嘉在射箭上極有天賦,白老將軍時常惋惜她是女兒身,不能從軍,不然定能征戰沙場,建功立業。
與之一比,她的箭術就比姜寧嘉遜色許多。
“你少謙虛了,打獵比的是騎射,論騎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