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她的唇:“你就不怕我離開南朝?”
質子還朝已經擺到檯面上了。
“你說,”她用力喘了一口氣,嗓音嘶啞,“不論如何,總會來到我的身邊,我信你。”
她現在年歲尚小,也沒打算太早成親,是等得起的。
就算等不到也無妨的,等待從來不是她生命之中的唯一,他來與不來,她仍是南朝最尊貴的護國長公主,臨朝聽政,為國為民。
她的心因他停下。
但腳步不會因任何人而停下。
心有安放,志有所歸,再也沒有這樣的兩全之法,這樣很好。
“姜扶光,”姬如玄不停地喘呼,“我想……”
要你!
他托起她精巧的下頜,目光落在她的丹唇之上,望了片刻,慢慢低頭,臉朝她壓了下來。
姜扶光知道他要親吻自己。
心跳撞向胸口,一時心如鹿撞,腮暈潮紅,她輕顫了顫眼睫,閉上了眼睛,感覺到了他靠近的灼灼呼吸。
他微微一頓,停了下來,喉嚨裡發出一聲低低的悶笑。
姜扶光清楚地感覺到,他肩膀和胸膛都在震動,頓時又羞又惱,連耳根子都燙了,也不要他親了,豁然睜開眼睛,用力一把推開他,從榻上起來。
“時辰不早了,我等一會兒要去安置點巡視。”說完,她扭身便走。
哪知,她才抬起一腳,身後的人欺上來,從後背摟住她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姬如玄低聲哄她:“沒笑你,就覺得你可愛。”
嗯,傻得可愛。
就像之前在行宮那晚,閉上眼睫,睫毛不停地顫啊抖啊,都顫成了蝴蝶,緊張又羞澀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了。
姜扶光扳開腹部交疊的雙手:“我先去梳洗。”
“奴伺候你梳洗,”他湊近了她耳邊,呢喃私語,“好不好?”
她俏臉又漫出了紅霞,正要開口說“不好”,姬如玄陡然將她托起,抱在懷中,大步向側室走去。
“姬如玄,你放肆。”姜扶光攀住他的肩膀,有些微惱。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唇:“奴,任憑長公主處置。”
死皮賴臉的樣子,讓姜扶光完全拿她沒有辦法。
梳洗完畢,已經是半個時辰後。
“外面太陽大,要戴涼帽。”涼帽遮陽,簷下垂著薄透的紗簾,紗簾可以撩起,也可以放下。
官府積極賑災,讓災民們安心不少,雖然仍沒從家園被毀,親人逝去的傷痛之中振作起來,可臉上已經不見之前那種麻木絕望的神情。
姜扶光打扮很低調,在姬如玄的陪同下走進安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