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你和谷家,你姐姐才覺得虧欠,”謝慧齊對錶弟嘆了口氣,“情是算不清的。”
谷翼雲看著家姐的院門,默不吭聲。
他多年來也還是不喜言語,謝慧齊卻知他心裡什麼都清楚,也什麼都算得清楚,自也知他對餘小英也是素來尊重愛戴,生死相交過的郎舅兩人也不會真正有什麼隔閡,也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你身子重要。”謝慧齊還是難免下了叮囑,又讓他回頭來趟國公府,跟他表姐夫坐坐。
谷翼雲應了是,送了她出門。
這廂國公府裡,林玲確定谷家跟婆婆好的表姨身體無大礙了,又推遲了兩日,才開了國公府今年以來的第一場大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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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一近,國公府就開始觥籌交錯,眾賓歡也,謝慧齊這些日子擔心谷家表姐,出外跑了幾趟,回來也是要打點府裡一些事情,連著幾日也未休息好。
因青陽院就在鶴心院隔壁,以前鶴心院修建在青陽院邊上就是為的方便照顧老夫人她們,現在成了長子的主院,長媳也難免要在青陽院招待些至親之人,尤其也是長媳要開始與長子好友同窗家中夫人來往的好時機,這些人也不能只往女客院的珠玉院帶,也是要往青陽院走走的,這來來往往的人多了,雖也礙不著什麼,但在這日有外面帶進來的冒失的丫鬟往鶴心院走,被府裡的人攔住了,她也還是覺得不太清靜,搬去了鶴心園。
林玲是在半日後才知情,知道後嚇了一大跳,趕緊來請罪,她不知有人這麼大膽。
“這倒沒什麼事,”謝慧齊見她是真嚇著了,也沒怎麼寬慰,只是儘量溫和地道,“不過,你也可根據這些夫人管教下人的法子看其品行。”
有些人,就是嘴巴說得再動聽,品行不端,也是不可深交的。
“兒媳知道了。”見她絲毫無責怪之意,林玲也是鬆了口氣。
“忙去罷。”謝慧齊也沒留她說話,但還是笑看了她走。
謝慧齊搬去了鶴心園,最高興的莫過於齊國公了。
這是他的舊地,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比起偌大的鶴心院,鶴心園是顯得小了些,但勝在前有湖景,後有竹林小院,幽靜怡然得很。
齊國公因高興,連著兩日回來得早了些,這日上午見天是陰的,涼風陣陣,連宮裡也沒去,拖著國公夫人到了湖前,把她扔到了擺好了筆硯的桌前畫畫,他則拿了魚竿釣魚。
末了,見國公夫人畫筆意境不好,還朝她皺眉,把她趕到一邊,自己拿起了筆接著作畫。
謝慧齊本還有些不服,在旁看了一會,見本來的俗世凡間的湖景被他寥寥幾筆一添,多了幾許仙氣,就心服口服地去看浮標,接手釣魚的事了。
這種學問上的事,她還真不如從走路開始就被嚴師打磨的丈夫,這種靠天賦,還靠後天培養造成的差距是她怎麼追都追不上的。
齊國公沒進宮,小半天也有人得知了,先是齊奚帶了平哀帝悄悄來了,之後就是謝晉平跟谷翼雲也都來了。
鶴心園離後院都有些距離,離前院就更遠了,不過偶爾還是能聽到前院傳來的笙竹聲。
謝晉平跟谷翼雲結伴來了國公府,被下人帶著進了鶴心園,就看到一身便服的平哀帝正蹲在炭火架前在烤魚,臉上一臉的汗,見到他們請安,還拿手去擦臉,他又忘了手上沾著油辣椒,這一擦臉,辣椒帶進了眼裡,“平身”聲未出,被辣得徑直在那手舞足蹈高喊二小姐了。
饒是謝晉平跟谷翼雲這對沉默內斂的表兄弟看了也是一愣之後才非禮勿視,低下了頭。
因來了親舅表舅,齊奚正吩咐著下人上茶和多送些吃的上來,這話說到一邊就被皇帝叫得心口都差點從胸口蹦出來,也是慌慌張張上前去拯救皇帝去了。
平哀帝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