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地面上轟開一個大洞。
塵土散盡,紀空手的臉色竟然絲毫未變。
五音先生與趙高雖然不動聲色,但在心裡都有幾分詫異,似乎根本沒有料到紀空手竟會有這般超人的定力,但五音先生心中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趙高既對紀空手恨之入骨,何以還會手下留情?而紀空手能夠臨危不亂,莫非他已知曉趙高並無殺他之心?
“啪……啪……”趙高終於站起身來,拍掌道:“年輕人中有這等膽識的,實在不多,紀空手,你果然有種!”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敵意,反而多了一絲欣賞之意。
△△△△△△△△△
動與靜之間,的確只是一個相對的概念。
靜到極處,寓動其中,動到極處,亦是由靜而生。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既沒有絕對的動,也沒有絕對的靜。
但郭嶽知道,如果自己的劍打破不了韓信這一劍演繹出來的靜態,那麼他必將死在這一劍之下。
所以他的這一劍已經將他的潛能提升至極限,無論是速度、角度,還是力道,都達到了他所能企及的程度。
可就在他劍出的同時,他驚奇地地看到韓信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惋惜之色。
“他何以要搖頭?他又為誰在惋惜?”任何人看到韓信的這種表情,都必然會在心裡問著自己,郭嶽也不例外。
就在郭嶽的心神一分之時,韓信暴喝一聲,他的玄陰真氣早已可駕馭自如,融入聲音中,將聲波與音線凝聚成一股無形的氣流,猶如帶著擺幅的重錘漫入虛空,無孔不入地攻入郭嶽的每一個感官。
郭嶽的身形窒了一窒,劍在空中出現了一個微不可察的停頓。
這不是他自己希望看到的現象,但卻是韓信希望看到的現象,出現這種現象,就説明郭嶽的心神與劍勢上同時出現了破綻,在高手相爭間,這種破綻往往是致命的。
韓信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絕佳機會,剎那之間,他的人與劍同時從靜態轉化成至動的狀態,身體如一道乍現夜空的閃電疾衝向前,劍幻萬道弧跡,以無匹之勢重擊向郭嶽的劍身。
“當……”雙劍相交,聲如驚雷般擴散出去,充斥著整個營帳,氣流狂竄間,將牛皮織成的帳篷拉扯得幾不成形。
郭嶽只覺氣血如沸水翻騰,悶哼一聲,整個身形若驚鳥般飛退開去。
劍以輕靈為主,以飄忽的軌跡為輔,才可最大限度地發揮出劍在搏擊中的優勢與長處,但韓信的劍顯然不守這個陳規,反而另闢蹊徑,如刀般大砍大伐,竟然以狂猛之勢制敵,收到意想不到的奇效。
韓信幾乎算到了郭嶽的每一個行動步驟,他先以表情擾其眼,再以聲音擾其耳,耳目一亂,心神自亂,然後由靜而動,將出手的速度與角度都拿捏得恰到好處,無懈可擊。一開始便揮劍如刀,大砍大伐,以己氣息之悠長,攻敵內力不續之短,展開了如水銀瀉地般驚人的攻勢。
郭嶽並不想退,卻不得不退,他的氣血被韓信傳來的劍氣幾乎震得四散而滅,一時失力間,連手中的長劍也幾乎把持不住,企圖與韓信抗衡的夢想,就此破滅。
《滅秦記》卷七終
第八卷 第一章 玄陰真氣
郭嶽現在要考慮的已不是勝負的問題,而是生死!人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一味沉湎於幻想,終究要面對現實,他此刻就是一個需要面對現實的人。
但韓信就是韓信,他在沒有打倒敵人之前,永遠不會給敵人任何機會。眼見郭嶽就要竄出他劍氣縱橫的範圍,再次發出了驚天暴喝,震得營帳內外遠近皆聞。
但奇怪的是,他的吼聲一出,人卻未退,只是看著郭嶽在一步步地與自己拉開距離。
七尺、一丈五、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