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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大做,而今他卻明白,輕視敵人就是輕視自己。

可惜這明白來得太遲了一點,張樂文惟有將內力提升至極限,強撐下去。他的心裡暗暗叫苦,知道面對如此沉重的刀氣,自己很難支撐多久,當自己力弱之際,也就是斃命之時。

思及此處,冷汗已溼透全身。

“譁……”就在這時,靠近船邊的湖面上,平空翻卷出一道巨浪,水珠激射,如萬千暗器襲向卓立不動的紀空手,而在浪峰的中心,隱現出一道似有若無的寒芒。

這無疑是妙至毫巔的刺殺,之所以妙,妙就妙在它把握時機的分寸上。

所以毫無疑問,來者是個高手,一個絕對的高手,只有張樂文知道,來人的名字叫東木殘狼。

而紀空手的眼神依然是那麼地清澈,便像是頭上的這片天空,沒有絲毫的雜質,也沒有絲毫的驚訝,甚至連逼入張樂文經脈的內力都沒有震動一下,顯得那般平靜與自信。

他肯定會有後續之招!

但是無論是張樂文,還是東木殘狼,明明知道紀空手一定會變招應對,卻無法預測出他將如何應變,因為紀空手根本就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等待,等待著水珠與劍芒進入他的七尺範圍。

張樂文與東木殘狼無不心驚,從來就沒有看到過如此鎮定的人。此刻的紀空手,真正做到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心境。

難道這不是真實,一切只不過源於幻覺?如果是幻覺,何以在紀空手臉上露出的那一絲笑意又是那麼地清晰、那麼地震懾人心?

笑如曇花一現,當笑容從紀空手的臉上消逝的剎那,他手中的飛刀突然一旋,自然而然地順著一道弧跡改變了方向。

“當……”張樂文只感魚叉頓失重心,更在一股氣機的牽引下,如電芒般迎向隱於浪峰中心的劍芒。

兩人心中駭然,一觸之下,瞬間即分,同時身形錯位,劍叉斜走,封鎖住對方可能攻擊的方向。

紀空手狀如天神般卓立船頭,飛刀在手,全身衣衫無風自動,透出一股説不出的瀟灑,冷然道:“兩位一起上吧。”

張樂文與東木殘狼相視一眼,都沒有動。

紀空手卻踏前了一步!

面對紀空手天神般的氣勢,東木殘狼禁不住後退了一步。他曾與龍賡交手,已是有所不及,此刻又面對紀空手,他的心裡已然有了一絲怯意。

紀空手沒再説話,厲芒橫掃,寒氣滿船,他已決定用刀説話!

刀既出,勢如瘋狂,乍出虛空,便聞刀風呼嘯,彷彿自四面八方擠壓而來。

張樂文只有一咬牙,挺叉而上。

雖然小船空間不大,但兩人遊走自如,不嫌狹小,面對紀空手有若飛鳥游魚般無跡可尋的刀法,張樂文竭盡全力,硬拼三招,正要退時,東木殘狼尋機而進,加入戰團。

湖面上頓生濃烈無比的殺氣與戰意,便連徐來清風,也無法擠入這肅殺而凝滯的空氣。

紀空手周旋於兩大高手之間,如風飄忽,如山凝重,無時無刻不駕馭著刀意。當他的心中無刀時,卻感到了刀的靈魂,刀的生命,甚至將自己的血肉與之緊緊聯絡在一起。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自由的心境,更沒有想到刀的生命會是如此的清晰美麗,一切都是在漫不經心間產生,就好像一切都是上天早已註定。

用刀至此,已臻登峰造極、出神入化的禪境。

不過十數招後,縱是以二搏一,東木殘狼與張樂文都近乎絕望,因為無論他們怎麼努力,都始終處於下風,險象環生。

一聲清嘯,紀空手踏前一步,刀隨勢走,沒有半點花巧變化,直劈出去。

東木殘狼與張樂文頓感如山壓力狂奔而至,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刀,卻藏巧於拙,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