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名家設計,從點滴間已可看出夜郎陳家的雄渾財力物力,同時也體現了夜郎王對這次棋王大賽的重視程度。
他無法不重視,在這三方棋王的背後,有著中原三大勢力的支撐,無論這三大勢力最終是誰一統天下,都可以左右他夜郎小國的命運,所以他一個也得罪不起。惟一的辦法,就是儘自己一方地主之誼,至於銅鐵貿易權,那就各憑天命。
他之所以要舉辦棋王大賽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他相信陳平的棋技!如果沒有這個作為保證,萬一出現通負的局面,那豈不更是火上澆油?
這的確是夜郎立國以來少有的一件大事,是以全城百姓與鄰國的王侯公主著實來了不少,在這些賓客之中,既有懂棋之人,為欣賞高水平的棋賽而來,也有對棋一竅不通者,他們大多是抱著湊湊熱鬧的心情而來,更主要的是對棋賽的勝負下注搏戲。
有賭的地方,永遠不會寂寞、冷清,這是一句名言,也是至理。
所以通吃館內氣氛熱烈,人氣十足,也就不足為奇了。
然而通吃館在熱鬧之餘,卻戒備森嚴,數千軍士與陳府家丁穿上一式整齊的武士服,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把守著通吃館內的所有建築與通道,隨時保持著在最短時間內的應變能力。
一切事務均是井井有條,鬧而不亂,仿如過節一般。
棋賽的舉辦點被安排在鐵塔之上,一張棋幾,兩張臥榻,置兩杯清茶,佈置得十分簡單,在棋幾的中間放一張高腳凳,由四方棋王公選出來的德高望重者入座裁判,以定勝負。
然而距鐵塔不過數百步遠的的萬金閣,卻不似這般清靜。整個閣樓全部開放,擺座設席,可容數百人同時就位,在正門所對的一方大牆上,擺下一個長約四丈,寬四丈的棋盤,棋子宛如圓盤,重疊一旁,在棋盤的兩邊,各放一條巨大木匾,左雲:靜心;右雲:黑白。正是道出了棋之精義。
在萬金閣入座之人,不是持有千金券者,就是有錢有勢的主兒。其他無錢無勢的客人只能呆在通吃館前的大廳裡,觀棋亦可,賭錢也行,倒也其樂融融。
紀空手等人到達萬金閣內時,除了三方棋王未至之外,其餘賓客早已入席閒聊,吹牛談天,鬧得萬金閣猶如集市。
今天果真是諸事皆宜的大吉之日,天公作美,陽光暖照。茶樹隨清風搖曳,送來陣陣花香,使得這盛大的棋賽更如錦上添花。
紀空手似是不經意間地向大廳掃了一眼,微微一笑,這才挨著娜丹坐在陳平席後。
他心裡十分清楚,雖然李秀樹已經去向不明,但在這三方棋王中,鬥爭才剛剛開始。面對這喧囂熱鬧的場面,他似乎看到了潛藏其中的危機。不過,他充滿自信,相信無論風雲如何變幻,盡在他大手一握之中。
他的眼光落在了棋王大賽的主角身上,一看之下,不由一怔。
在這種場合之下,又在棋賽即將開始之時,陳平的整個人端坐席間,一動不動,閉目養神,顯得極是悠然。他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參加的是一場關乎他個人榮譽和國家命運的棋賽,倒像是等著品嚐素齋的方外之士,給人以出奇的鎮定與自信。
“龍兄,依你所見,陳爺的棋技與另三大棋王相比,能否有必勝的把握?”這個問題一直藏在紀空手的心裡,如鯁在喉,現在趁著這份閒暇,終於吐了出來。
龍賡並沒有直接回答紀空手提出的這個問題,只是笑了笑道:“你猜我剛才進來之前做了一件什麼事?”
紀空手搖了搖頭,知道龍賡還有下文。
“我把我身上所有的錢財都押了出去,就是賭陳爺贏。”龍賡壓低聲音道。
娜丹奇道:“看來你還是個賭中豪客。”
龍賡笑道:“可惜的是,我口袋裡的銀子只有幾錢,一兩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