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引發通盤皆輸,是以,惟有真正大勇大智者,才可以將之操縱自如。
以韓信的智計,也非尋常之人可比。也許他有這樣的猜想,這樣的困惑,但他絕對不敢相信這世上竟有這樣的一個計劃存在。
然而,不管對方是誰,韓信都必須出手,只有將此人擒下,他才有可能得到鳳凰的下落。
他此時身為數十萬江淮軍的統帥,轄數郡之地,竟然甘冒奇險,千里迢迢趕到關中,這隻因為鳳凰是他的最愛,他不能容忍別人用他的女人來要挾自己,以致於讓自己不能放手一搏,爭霸天下。
鳳凰在他心中的地位,的確是任何女人都不可取代的,鳳凰長得很美,但絕不是最美,比她美的女人並非沒有;鳳凰富有女人獨有的魅力,但絕不是妖媚,比她風情萬種的女人不在少數。但不知為什麼,韓信就是不能將她忘卻,越想忘卻,越是思念,彷彿她的一顰一笑總在眼前。
以韓信的為人,為了權勢利益,竟然連自己最好的兄弟也敢背叛,按理來説,他是很難對自己的感情始終如一,更不要説忠誠二字。然而,他獨獨對鳳凰的這段感情,卻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難道這真的就是一個“緣”字嗎?
這看上去無法解釋,更無理可尋,其實細究起來,韓信認識鳳凰是在問天樓的刑獄地牢中。其時的他,不過是一個市井裡的小混混,又身陷牢獄,正是人生最落魄的時候,突然遇上鳳凰這樣一個美麗而高貴的少女,由不得他不情竇初開,萌生愛意,將自己全部的感情寄託在她的身上。是以,在他的心裡,已經將鳳凰視作了自己情感的港灣,更將她看成了自己的另一半。
那是他的初戀,對任何一個人來説,初戀都是最美好的,韓信當然也不例外。也許正是他幼年失去父母之情,少年又失兄弟之義,所以他才會將自己對鳳凰的愛看得彌足珍貴,甚至是自己生命中的惟一。
這聽起來似乎很可笑,但人性本就如此。人的思想往往是矛盾的結合體,有的時候無法用任何道理去解釋,好比一個禍國殃民的大奸臣,壞事做盡,卻偏偏是一個盡孝之子一般,誰又能測出這人心之深、人心的變化無常呢?
正因為鳳凰是他的最愛,是以他在等待,等待一個可以完全制服對手的機會,他才會出手。
因為,他不想給自己的生命留下遺憾。
當紀空手再一次用自己的靈覺去感知韓信的氣機時,他的心開始往下沉,他不得不承認,今日的韓信,已不再是當年跟著自己騙吃混喝的韓信了,單是韓信這淡若無形卻渾厚無比的氣機,就已經進入了當世絕頂高手的行列,而且,韓信遲遲不動,説明他非常冷靜,絕不冒失。
紀空手心裡明白,高手相爭,不動遠比動更為可怕。動則有形,不動則靜,讓人根本無法測度他下一步的行徑,而一旦行動,必是雷霆一擊,絕對有著必勝的把握。
紀空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企圖平緩一下自己的心情,然而就在此時,他再一次感到了從心脈上傳來的鑽心之痛,氣機為之震動了一下。
就只一下,他已經感覺到那股氣機同時動了。
他明白,韓信終於要出手了,雖然他不清楚韓信的藏身之地,但他已感覺到了那無處不在的劍氣……
他強斂心神,將全身的勁氣提聚於掌,等待著,等待著自己今生最大的強敵……
“呼……”一股龍捲風驟起,不知始於何處,迅速席捲了這片虛空,風過處,形成一段寬約七尺,長達數十丈的真空,沒有雨絲,沒有空氣,只有那無形卻有質的沉沉壓力。
草葉連根拔起,殘瓦碎石在旋動中激湧,使得這段空間朦朦朧朧,如海市蜃樓,顯得一點都不真實,虛幻得猶如傳説中的地獄。
紀空手的刀橫在胸前,心動的一剎那,他突然感覺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