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惟一求生的機會,只要這腋下三寸的確是吳法的弱點,那麼他們就還有活下來的希望。
然而事情並非如此簡單,他們的“勾魂十式”非常霸烈,也確實在一眨間攻到了吳法腋下三寸的空間,但是一入此處,兩人頓時感到一股驚人的殺氣標出,氣勢之盛,雙鉤竟然無法再進一寸。
“不好!”雄無常大驚之下,已然明白這腋下三寸處絕非是吳法的破綻,不僅不是,而且還是吳法氣機的最盛處,憑他夫婦二人之力,恐怕難以擺脫這股殺氣的襲殺。
以雙無常的武功,縱是面對吳法這樣的強敵,沒有百招之數絕不至於落敗,然而雄無常既有先入為主的思想,是以,一上來就全力搶攻,這樣反而沒有給自己留有一點餘地,等到他感到情形不妙時,已經難以脫身了。
陡遇險情,雄無常又驚又怒。他驚的是吳法的功力之高,竟然能在瞬息間搶到先機,給予自己致命的打擊;他怒的是無名以束音之法傳來的訊息,竟是假的,以致於讓自己夫婦二人身陷萬劫不復之地。
他在倉促之間,已經沒有思辨的能力,其實他若用心去想,就應該明白無名絕對沒有害他的理由,問題在於,剛才那斂氣束音的人,真的就是無名嗎?
他無法知道,只知道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直罩其身,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脖子,幾欲窒息一般,吳法那驚人的掌力如利刃般穿透雙無常所佈下的氣機,正疾奔雄無常的胸口而來。
雄無常的心中湧出幾分苦澀,剎那間萬念俱灰,他心裡似乎已然明白,自己若能活下來,就絕對是一個奇蹟。
奇蹟的出現,通常都只有十萬分之一的機率,寄希望於如此細微的機率,只不過是人心中一種聊勝於無的心理。
但這一次,奇蹟真的出現了,就在吳法的巨掌僅距自己的胸前不過七寸處時,雄無常陡覺壓力一減,竟有一種龍出淺灘的輕鬆感覺。
驚魂未定間,雄無常出於本能地向吳法望去,他實在搞不明白,吳法何以會在關鍵時刻放過自己,直到他看到地上濺著一串血漬,他才曉得另有原因。
“你是誰?”范增對著死去的吳法問了一句,他看上去顯得非常平靜,但誰都可以聽出范增的聲音裡有一腔悲憤之情,畢竟他與吳法兄弟相識多年,乍見吳法因為自己而丟了性命,心中著實難過得緊。
他這一問令雙無常夫婦都吃了一驚,心中暗想:“此人和死人説話,不是神經,就是有病!”兩人相望一眼,頓時意識到此時動手,正是制服范增的一個機會。
不過,幸好他們沒有動手,因為,范增的問話居然有人回應,而且就在吳法的身後。
“我這人對名利不感興趣,是以殺人之後,從不留名,但既然是範相問起,我若不説,豈不大不恭敬?”一個人隨著吳法的屍體緩緩倒下之後顯露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緊握的長劍拖地,劍鋒之上,赫然染上了血漬:“我姓李,名世九,對範相來説,原本是一個陌生的名字,但相信過了今天之後,範相這一生一世都很難忘記了!”
范增的眼中暴閃出一股凌厲的殺意,冷冷地盯著李世九,打量良久,才搖了搖頭道:“你認為你還能活得過今天嗎?”
李世九淡淡而道:“我不知道,雖然我是一個無名之輩,但別人若想殺我似乎並不容易!”他顯然十分的自信,這不僅是因為他是龍賡的劍廬童子,而且他知道龍賡既然來了,就絕對不會坐看自己死去。
一個默默無聞的劍廬童子,竟然能夠一劍擊殺名滿天下的吳法,這實在讓人不可思議。且不説二者在武功上的差距,單是吳法在江湖中的名氣李世九就無法望其項背,難道這真的是一個奇蹟,又抑或只是一種僥倖?
這世上絕對沒有太多的奇蹟,也不會總有僥倖存在,李世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