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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問一句。

苦熬了幾年,到了十六歲的時候,初中畢業的張梅本以為會像村子裡那些女孩一樣早早訂婚早早成婚,沒想到卻在初中畢業的那一年九月等到了一個看望老戰友遺孤的軍人,張霖,某部地炮旅旅長,當看到已經十六歲卻又瘦又小的張梅時,張霖哭了,四十多歲的大男人拉著張梅哭的像個孩子。

從不斷的囔囔自語中,張梅知道了,這個人是死去的父親最好的戰友,一起吃一起睡,一個戰壕裡奮鬥的鐵哥們,同年十二月,張霖帶走了張梅,帶著張梅離開了農村,來到了城市。

十六歲的張梅參軍了,雖然有些捨不得家鄉,但張梅卻更渴望離開這裡,走進城市的那一刻,張梅呆住了,不同於偏遠家鄉的窮苦與貧瘠,城市光鮮亮麗,城市燈火輝煌,城市充滿了高樓大廈,只有初中文化的張梅搜刮了肚子裡所有的知識卻依然無法深刻的表達出城市帶給她的震撼。

被張霖送到地炮旅唯一一個有女兵的衛生隊,張霖留給張梅五百塊錢離開了,順便告訴張梅有什麼事給他打電話,甚至仔仔細細的交代了衛生隊的龐金柱隊長。

衛生隊算上張梅只有十二名女兵,那時候張梅不懂什麼叫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張梅也不明白為什麼那些與自己一樣的女兵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總有著自己不理解的閃爍,直到一年後,張梅才瞭解到那樣的眼神代表的是什麼意思,那是歧視,那是看不起,衛生隊十二名女兵中唯一的一個農村兵就是張梅,張梅黑,張梅瘦,張梅髒,張梅影響女兵形象,那一聲又一聲毫不掩飾的大聲嘲笑在張梅並不強大的心底留下深深的一道傷疤。

從那以後,本就內向的張梅越發的不喜歡說話,為了排解寂寞,張梅全部的心思都用在了學習技能上,沒有人配合,張梅就自己跟自己練習,沒有人說話,張梅就自己沒事背衛生隊發給自己的常用藥藥名。

三年的時間轉眼即逝,當張梅以為自己要退伍回家鄉時,又是張霖,為張梅申請到了一個保送軍校的名額,看著遞到自己面前的薄薄的紙張,張梅張了張嘴,只是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張梅以為自己總有報答叔叔的一天,沒想到張霖還沒有等到他報答,就在張梅畢業分配到師部醫院的第三年意外去世了,當張梅接到訊息,跌跌撞撞的跑回時,看到的只是張霖蒼白僵硬的身體,那一刻,張梅好像又看到了爺爺去世時的僵硬。

握住張霖僵硬的大手,張梅哭的撕心裂肺,可再多的眼淚與哭聲也沒有挽回張霖的生命,又一次失去一個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人,張梅一病不起,足足躺了兩個月才慢慢迴轉,從那時起,張梅心底迫切的有一個願望,她想要一個家,一個完完全全屬於自己的家。

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的張梅接受了那個追求自己很久,被所有同事不看好的男人,僅僅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張梅結婚了,雖然婚後磕磕絆絆,但張梅覺得自己總算有家了,可張梅好像被厄運纏身了一樣,婚後不足三年,男人就開始在外花天酒地,五年後,張梅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也被男人一個用力推閃下流產了,離婚、失去孩子,一系列的打擊讓張梅精神恍惚,在一次配藥中,張梅終於出事故了,雖然病人沒出什麼事,但等待張梅的依然是直接開除軍籍。

離開部隊,離開軍營,茫茫人海中張梅覺得沒有一個地方是屬於自己,自己好像被世間所有的一切拋棄了似的,從那以後,沒有工作只有一份有著汙點的檔案的張梅開始了四處打工的生涯,做過小工,刷過碗賣過菜,所有能幹的活張梅全部幹過,直到遇見曾經的退伍的戰友。

已經三十二歲的張梅跟著戰友走了,去了那個充滿硝煙的國度,在那裡張梅瞭解了什麼叫做朝不保夕,張梅瞭解了什麼叫做真正的脆弱,看到那一張張渴望和平的面孔和一雙雙渴望生存的眼,張梅深深的震撼了,原來,在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