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和女人做朋友”丁文長生硬地回答。
“所以你在告訴我,因為我忘不了他,所以你不想和我成親了嗎?”
丁文長突然覺得好笑。他覺得她的話在告誡他,想和她成親,就必須和她做朋友,接受她心中只有一個陸博濤的事實。他發現自己很可悲,而她很殘忍,因為她從未想過他可能愛她,愛得無法自拔,愛得他快不認識自己了。
“如果你只是想對我說這些,那麼我只能回答你,我知道了。至於我們的婚事,事已至此,除非皇帝不顧一切阻止,恐怕已經沒有我們反悔的餘地了。”丁文長想讓自己說得輕鬆一點,平淡一些,可話一出口他才知道自己說得有多艱難。
宋舞霞本來只是單純想描述一下自己見到陸博濤這事,她只需要一個傾聽者讓她清理自己的思緒,可聽著丁文長的話,她的感傷突然變成了生氣,抬頭問他:“所以對你來說,我們的婚事只是一件無法反悔的事?”
“我們在這裡說這些有意義嗎?”丁文長想快速結束這個話題。
宋舞霞撇過頭去,生硬地說:“怎麼沒意義?至少我們知道了彼此的真實想法。”
“是啊,真實想法。”丁文長收起了所有的情緒,用商場上慣用的微笑看著她,說道:“這樣也好,以後我會提醒自己,不要愛上你,郡主。”
“你什麼意思?”宋舞霞討厭他稱呼自己“郡主”。
丁文長轉過身,面朝著窗外,假裝淡然地說:“就是說,我不會愛上你,而你儘可以在心中愛著你的陸公子。”
“我說了,我會努力忘記他,我只是暫時做不到而已。”
“你不要激動。”丁文長轉身看著她,用他應付客戶時的微笑,不高不低的聲音說:“你不用忘記他,因為我接受你的建議,我們即將是夫妻,但只做朋友。”
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宋舞霞忽然發現他正在離自己而去,或者說,她親手把他推開了。在這個世界,她覺得他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她做回自己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可以百分百信賴的人。她不能失去他。
“丁文長,請你不要對我這麼笑,也不要稱呼我郡主。”
“既然郡主心情不好,我想我還是先行告退。”他轉身欲走。
“站住”宋舞霞快步走到了他面前,擋在了門口,拙劣地解釋:“我對你說起陸博濤,只是,只是……”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對他說起遇到陸博濤的事。她努力想著合理的理由,可是在丁文長的目光下她變得越來越沒有底氣。她只覺得心慌意亂,小聲說:“我只是不想騙你。”
“我知道了。”丁文長的聲音依然沒有太多的情緒。但事實上,他覺得這個房間讓他窒息,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了,所以他沒再稱呼她郡主,只是笑著問:“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我想我必須先走了。”
對他不冷不熱的態度,宋舞霞有些惱羞成怒,生氣地說:“我知道你在生氣,我想我有權力知道你生氣的原因。”
“你誤會了,我沒有生氣。”
“丁文長,不要用你的奸商嘴臉對著我”宋舞霞不自覺變得尖銳了。丁文長沒有回應她的話,只是示意她讓開。宋舞霞愈加地惱怒,脫口而出:“如果你是為了我不能忘記陸博濤而生氣,那麼我告訴你,你根本沒有資格”翠羽的擔憂,趙嬤嬤的勸導,無數的事情一樁樁湧入她的腦海,她控訴道:“我只是認識一個陸博濤而已,我和他一向尊禮守節,可你呢?你有妾室,有姨娘,有通房,有無數的女人,如果我每一樁都要與你生氣,我能把自己活活氣死”
丁文長沒料到宋舞霞居然說出這句。可此時此刻,他雖然表現得很鎮定,心中早已因為妒忌失了理智。面對宋舞霞的控訴,他條件反射般說:“郡主,這兩件事能相提並論嗎?退一萬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