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兩息之間,前衛衝過了魚嘴嶺,被拱衛在中間的蘇子誠,也到了魚嘴嶺下。
魏水生用力揮下手,張大壯和張興旺使盡全力,將糞甕推出,人撲在地上,趕緊往後滾,讓出通道。
那糞甕醉漢一般,暈暈笨笨的滾了幾滾,從高高的山嶺處跌落下去。
緊緊護衛在蘇子誠身前身後的小廝護衛們瞬間圍成人牆,將蘇子誠護在中間,前衛利落的躲過糞甕。
那糞甕從十幾丈高的山嶺上落下,砸在崎嶇的山路上,大大小小的瓦片和惡臭的大糞,如煙花般綻放激射向四面八方。
沒等蘇子誠和黑衣親衛們從令人窒息的惡臭中透過氣,同樣難看的大甕又從山嶺上滾落下來。
最前面的一個前衛將手裡的盾牌遞給夥伴,緊盯著糞甕,縱身躍起,用手裡的長槍輕點甕身,那糞甕笨笨的轉了個身,直直的跌落進了旁邊的山澗。
呂豐氣的連連跺腳,用帕子墊著手,舉起糞甕,正要扔,突然頓住,轉頭看向魏水生,咧嘴笑道:“你找塊石頭,我把這甕扔出去,別等他們夠著,你就扔石頭把這甕砸碎!非淋他一頭臭大糞不可!”
這麼緊張的時候,魏水生硬是笑出了聲,彎腰揀了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掂了掂,示意呂豐好了。
呂豐眯著眼睛緊緊盯著蘇子誠,將手裡的大糞甕奔著蘇子誠頭頂,用力扔了出去,魏水生手裡的石頭緊跟著呼嘯而出,那甕大糞在空中,在蘇子誠頭頂,被石頭砸中,’噗’的一聲,悶悶的炸開,惡臭的大糞如下雨般淋了下去。
東平等幾個小廝拼了命想把蘇子誠擋的嚴實些,再嚴實些,可那粉落的臭大糞簡直無孔不入,四個人加上長青、長順,淋了滿頭滿身大糞,也沒能把那些惡臭都擋在蘇子誠之外。
蘇子誠下意識的抹了把額頭,不敢置信的看著手指上那塊黃黃軟軟的東西,再也忍不住,彎腰狂嘔不止。
“爺,先……撤,先退……退一退吧。”長青被燻得幾乎張不開嘴。
蘇子誠被噁心得幾乎失去了理智,高舉著那根手指,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長青和東平對視了一眼,默契的招手叫上來後面還算乾淨的護衛上前,架起蘇子誠,往山下疾退而回,下山可比上山快多了。
呂豐趴在魚嘴嶺上,笑的滿地打滾。
李宗貴伏在鷹翅巖上,看著臭氣熏天的北平軍狂卷而去,舒了口氣,吩咐張狗子和趙六順警惕著些,自己滑下岩石,往山寨跑回去。
山寨正堂,呂豐歪在椅子上,一邊回想一邊跺腳一邊捧腹狂笑,“哈哈哈!真痛快!小五就是夠狠、夠刁鑽,夠厲害!哎喲!我想起一件大事!”
李小么滿腹心事,哪有心思理會只顧傻樂的呂豐,白了他一眼沒搭腔。
魏水生看著呂豐問道:“什麼大事?”
“你說,這山上就那一條上山下山的路,那滿地大糞,回頭小五要下山怎麼辦?”呂豐一邊說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笑的簡直要岔氣。
李小么眯起眼睛,斜著他,慢吞吞道:“我看你這會兒閒著也是閒著,正好,去洗地吧,去把山路給我衝乾洗淨。”
呂豐的笑聲嘎然而止,嚇的趕緊擺手,“我就隨便說說,不是,我是說,那個……不用洗,這哪用洗?等明天一場大雨,肯定衝的乾乾淨淨。
咱們還有大事呢,是吧?趕緊,商量大事要緊,貴子回來了!怎麼樣?走了沒有?”呂豐正好看到李宗貴進來,急忙站起來,熱情認真的和李宗貴說話。
李宗貴點頭,先倒了杯茶喝了,才看著李宗梁說道:“走了,跑的可比來的時候快多了!”
李宗梁鬆了口氣,環顧著眾人商量道:“這裡不能多待了,棄山走吧,先往和縣去,過了和縣,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