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輪美奐,讓人目不暇接。
走了一陣,高興二人來到後花園的涼亭之中,高延宗只是輕輕一拍手,便有十數名清秀的年輕婢女魚貫而入,珍饈美味連珠價地呈上來,很快便將涼亭中漢白玉的圓桌堆滿,騰騰的熱氣中夾雜著撲鼻的香氣,讓高興食指大動。
這一路走來,雖然速度並不快,但也沒有在家中舒服,此時能吃上一餐豐盛的美食,實在是件美事。儘管與高延宗這心懷鬼胎的傢伙同座而飲有些不爽,但高興的食慾卻沒受到太大的影響,敞開了胸懷,大快朵頤起來。
高延宗為了心中不可告人的目的,對高興是頻頻敬酒,態度極是熱誠親切,高興是酒到杯乾,絲毫不懼,臉上掛著濃郁的笑容,與高延宗虛與委蛇。
兩人這一場酒直喝道日頭西斜,菜品換了三次方才作罷。高延宗是面紅耳赤,步履虛浮,高興也是頭輕腳重,胡話連片,竟連自己與反賊高鑫對壘損失了八萬兵馬被高長恭痛心疾首大罵敗家子之事也說了出來。末了,叔侄二人約好次日再飲後便在婢女僕役的攙扶下各自回屋休息。
待侍女出了門,輕輕將房門關閉,躺在床上,酣然熟睡的高興卻突然睜開了禁閉的雙眼,眸子中清澈一片,哪有醉酒的迷茫與遲鈍,他那白淨的臉上更是一絲紅暈也無。
“呼——”高興翻身坐起,長長吐出一口濁氣,喃喃自語道:“事有反常既有妖,高延宗這麼熱情,要麼就是有所求,要麼就是有所圖,我且看看他想耍什麼花招再說!”
高興正準備下地倒茶,放鬆的神情卻突然警惕起來,身子猛然躺會床榻,並且拉上了被子,呼吸粗重而悠長,滿面通紅。
兩道極輕的腳步聲緩緩靠近,若非高興六識遠勝常人,只怕就會讓人瞧見他沒有醉酒的事實。高興心中不由有些凝重:居然是高手,方才就感覺有人暗處窺視,莫非是他們?
兩個腳步聲很快就在門外停止,過了半晌,突然有個細微的,年輕的聲音響起:“師叔,那惡賊已然宿醉不醒,咱們何不衝將進去,將他斬殺當場!?”
“不得輕舉妄動!”一個刻意壓低的年長的聲音響起,“此人武功極高,正面抗衡,你我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像他這樣的高手,就算醉酒,若我們不能將他一招擊斃,必然會讓他逃脫,到時候必然後患無窮!”
“張飛那般勇猛,還不是讓人在醉酒之中斬殺?他就算再厲害又能如何?”年輕人語氣中明顯不信。
“他現在還不能死,殺他也不一定要我們親自動手!”
“借刀殺人,靠高延宗這個胖子?”
“你現在還不能知道!注意保護好高延宗就行,還有,千萬別招惹高興,讓他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不然壞了大事,後果你也知道!”
“哼!”
當腳步聲走遠,高興再次睜開了雙眼,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借刀殺人,我喜歡。
接下來幾天,高興幾乎和高延宗整日混在一起,美酒佳餚不亦樂乎,各色美女也絡繹不絕,對此高興非但不拒絕,而且還表現得極其熱情。當然,就算逢場作戲,高興也有自己的原則,酒肉是敞開了吃,但女人他卻是沒有多碰,以他手段,想要瞞天過海並非難事。
這一日,高興終於得了空子在晉陽城閒逛。當高興看見街邊一家熱鬧的賭館,頓時兩眼放光地衝將進去。高興表現得非常好賭,但水平卻實在不敢恭維,不過小半日功夫便輸光了身上的錢財。高興頓時氣急敗壞,直言店家出千舞弊,蠻橫地砸了人家兩張賭桌。
店家老闆大怒,本欲好生修理一番高興,但當知道他乃是安德王高延宗的侄子,頓時壓下了心頭的憤怒,不僅陪著笑臉道歉,將高興的賭資全額退還,還附贈了高興三百兩銀子的茶水錢。
高興出了氣,又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