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便是這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大賀比羅軍營的手段,那份無論外界環境多麼艱苦也巋然不動的堅韌心性就是趙子銘望塵莫及的。
蕭凌心中震撼,雙目不由有些失神,但很快便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抹堅毅之色。
“吾乃拜月教護法,焉能讓你小瞧了去!”想到此,趙子銘的的精神也是為之一振,身子緊緊貼著地面,雙目死死地盯著遠方在搖曳的火光下忽明忽暗的帥帳。
如今拜月教雖與高興合作,但表面上他們更像是淪為了高興的附庸,這使得教中之人多有不服。作為此番協助大賀楚才平定內亂,執掌契丹大權拜月教的指揮人,趙子銘自然不願被蕭凌蓋過了風頭。
也許在大賀比羅看來,偏居一隅的大賀楚才已是窮途末路,敗亡只是時間問題,他在帥帳周圍的防禦並不十分嚴密,而又因為夜間寒氣頗重,再加上一夜時間,值守的三百餘名士卒此時也不禁有些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黎明之前,是為一日之中最為黑暗之時,也是人最為疲憊鬆懈之時。
當一列十人巡視營地計程車卒行至遠處,視線為其他軍帳所阻之時,一身黑衣的蕭凌驟然自藏身的草叢中撲了出去。只聽“唰”的一聲輕響,蕭凌的身子已經出現在了十米開外,當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趙子銘先是一驚,旋即反應過來,也是屏息凝神,竭力收斂氣息,如同離鉉之箭般尾隨著蕭凌的身影撲向帥帳。
蕭凌的速度很快,只是三次呼吸的功夫,人便奔至了帥帳面前。為大賀比羅守門的皆是契丹一族少有的勇士,不知經歷了多少血戰,雖然此時精神有些鬆懈,但還是察覺到了空氣的異樣,尤其是自趙子銘身上洩出的一絲殺氣更是讓他們驟然清醒。
眼見兩名身著黑衣的人向著帥帳衝來,四名武士頓時大驚失色,就要高聲呼叫示警,卻見蕭凌右手一抖,便自他手中飛出四枚造型奇異的飛鏢,在四名武士還來不及反應時便沒入了他們的咽喉,將他們的呼喊盡數化作了低沉的嗚咽聲。
沒有理會四名瞠目結舌,一臉不敢置信的契丹武士,蕭凌的身子停業未停地便掠入了帥帳。
“什麼人?!”
身形甫一掠入帥帳,蕭凌的身子沒有任何猶豫,突兀地向著地上撲去。當蕭凌的身子即將撲到在地時,頭頂頓時有一道凌厲的勁風掃過,冰冷的殺氣使得蕭凌後背的肌肉一陣緊縮,接著便聽見一聲驚怒的暴喝聲在帥帳中響起。
蕭凌並不答話,就在身子即將觸地時,左掌猛然探出在地上一撐,身子便借勢向著那聲音的淶源撲去,纖薄小巧的金月彎刀也悄無聲息地向著那人刺去。
大賀比羅的帥帳很大,而且四周多有火盆,將帳內照得纖毫畢見,這也是帳中的貼身侍衛能發現蕭凌行蹤的緣故。帳中侍衛本以為自家突襲能殺蕭凌一個措手不及,卻不想後者的反應速度快得出奇,非但躲過了自己的殺招,更是順勢向著自己發動了凌厲無匹的殺招。
“休想!”
帳中侍衛瞥見那向著自己胸口刺來的金月彎刀,頓時瞠目怒喝一聲,手中劈出的彎刀竟突然翻折,向著蕭凌的後背劈去,攻敵所必救,倘若蕭凌招式不變,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
趙子銘隨後入賬,正看見了帳中侍衛的和蕭凌彼此的應對,心中不禁暗暗喝了聲彩,就在他準備出手相助蕭凌之時,卻見後者身在空中,背上卻似是長了眼睛一般,詭異地一扭,竟堪堪讓那帳中侍衛的彎刀貼著後背斬在空處,而他手中的金月彎刀卻是在瞬間刺入了前者的心窩。
帳中侍衛身子陡然一僵,雙目瞳孔驟然一縮,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輕飄飄落的蕭凌,想要說些什麼,然後蕭凌卻是看也不看他,身形輕晃,再次向著帥帳中那被帷幕遮蔽的床榻撲去。
“哪裡來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