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希聖跪地跟世宗保證:“臣所說之事絕無做假,若是聖上最後查明是臣諂陷五位大人,那臣甘願領死。”
世宗暗地裡惱火,他本來是想不打草驚蛇,派人去江南把吉王府諸人拿下,再把吉王押解來京,這事就能了了。現在韋希聖這本奏摺一上,這五個人不都得跟他魚死網破地拼一回命了?
白承澤這時出列道:“父皇,兒臣以為韋希聖此言有禍亂朝綱之嫌!定人生死之事,不應只聽韋希聖的片面之詞!”
白承澤的話無疑給了世宗緩衝形勢的機會,當下世宗便道:“把韋希聖給朕拿下,關入大理寺天牢!”
眾臣一陣譁然。
韋希聖倒是什麼話也沒說,把自己的官帽摘下放在了地上,給世宗磕了一個頭道:“臣一心為國,若是他日證明臣是奸佞,臣領死謝罪!”
兩個殿前侍衛上前來,把韋希聖拖出了金鑾大殿。
“退朝!”世宗看著韋希聖被拖下去了,還是怒火難消,今天這個早朝他也沒心情再上下去了。
白承澤走出了金鑾殿,就看見太子目光冰冷地正看著他。白承澤衝著太子一笑,道:“太子殿下不去御書房嗎?”
太子說:“我為何要去御書房?”
“這個時候,太子殿下應該為父皇分憂才是,”白承澤小聲對太子道:“這五人之事,我想太子殿下應該比誰都清楚吧?”
太子說:“你想殺我?”
白承澤忙搖手道:“臣弟不敢。”
太子甩袖而去,心下絕望的情緒更重,臉上卻越發地沒有表情了。
白承澤扭頭看看四周,就看見大皇子與四皇子兩人一前一後他的身邊走了過去,自己的二哥卻還在金鑾殿裡磨蹭著。
白承路看見白承澤看向自己了,再不情願,也得走到白承澤跟前來了,說:“老五,我府裡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我今天要送柯兒離京,”白承澤卻道:“二哥去兄弟的府上坐坐吧。”
白承路說:“小柯兒又要去他師父那裡了?”
“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白承澤說著話還是在人群裡張望。
一個小太監這時跑到了白承澤的跟前,小聲道:“爺,聖上讓上官將軍和兵部的大人去御書房了。”
白承澤輕輕嗯了一聲。
這個小太監急匆匆地又跑走了。
“跟我回去,”白承澤跟白承路說了一聲後,往玉階下走去。
回到御書房裡的世宗,還沒有開始跟兵部的官員們商量對策,就喉嚨一陣發甜,一口血吐出來後,只來及命了驚惶失措的眾人一句:“不準說出去。”之後,世宗便暈倒在了御書案後面。
吉和帶著太監們將世宗抬進了內室裡,榮雙和向遠清進去給世宗看病。
跟著世宗一起進御書房的大臣們乾站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上官勇這會兒站在御書房外面,聽見裡面喊聖上的聲音不對,但他還就是耐著性子,沒往御書房裡面走。
蘇養直帶著幾個大內侍衛從御書房裡走出來,看見上官勇後,就是長嘆一口氣。
不多時韓約帶自己手下的大內侍衛們也來了,聽著蘇養直的命令,將御書房的高臺上下,鐵桶一般地圍了起來。
蘇養直看著御書房裡裡外外都安排好了人手,才跟上官勇道:“將軍命你的手下,將宮門看上吧。”
上官勇說:“聖上要緊嗎?”
蘇養直搖搖頭,跟上官勇說了四個字:“怒極攻心。”
上官勇往高臺下快步走去,韓約與他擦肩而過,兩個人像是完全不認識一般,就這麼錯開身子走了過去。
“如何了?”御書房內室裡,吉和一頭熱汗地問榮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