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舉,沒事找事幹。”
康春淺垂首站在那裡,安靜靜地,不喜不怒,不卑不亢。齊妃的嘲諷之語,聽在康春淺的耳中,就如同事不關己一般。
安錦繡手指碰了碰齊妃面前的茶杯,說:“你就喝點水吧,就聽你一個人說到現在了,不渴嗎?”
齊妃厭惡地看了康春淺一眼,到底還是聽了安錦繡的話,拿起茶杯喝了幾口水。
安錦繡扭頭看暖閣的窗外,外面是倚闌殿的一個小池塘,坐在暖閣裡看過去,一池碧水,風過可見漣漪,倒也是一處風景。安錦繡跟齊妃說:“齊姐姐,開春之後在這池中種些蓮花,不是更好?”
齊妃搖頭,說:“夏天裡蚊蟲本就多,再種上花,蟲子不是更多了?”
安錦繡笑著搖了搖頭,是啊,有人愛夏日蓮花,只是花也招蟲啊,就好像,安錦繡又看向了康春淺。
康春淺這會兒也在看安錦繡,見安錦繡扭頭也看她了,沒有迴避安錦繡望過來的目光,與安錦繡對視了一會兒後,才看似恭敬地將頭低下。
康春淺這樣的女子,行為舉止帶著一股颯爽之氣,與項氏皇后有異曲同工之處,卻又比項氏皇后多了才氣與見識,這樣的女子,世宗不喜歡,卻會欣賞,不然前世裡,這個女子也不會得世宗一句,康氏女遠勝世間男兒,巾幗不讓鬚眉的稱讚。若真讓康氏女面對了世宗,神情自若,不見一絲害怕之情,世宗真的能聽進去康氏女的話,安錦繡抿了抿嘴唇,問康春淺道:“你昨天晚上見到放火的那個人了?”
康春淺說:“小女只看到了一個背影。”
袁義昨天回來後,明明跟安錦繡說過,他與康家小姐打了一個照面。安錦繡笑道:“那真是可惜了,聽說小姐善長丹青,若是小姐看到了那個人,就能畫出那人的樣子,讓大理寺照圖去拿人了。”
康春淺雙手緊握成拳,手心出了汗。她是真想當著世宗的面,畫出昨夜那個放火賊人的樣子的,雖然這個人黑巾蒙面,但她能畫出這個人的身形,也能準確無誤地畫出這個人露在黑巾之外的雙眼。能設計害白承澤之人,只會是皇室中人,昨夜那個人身手了得,一定是皇室那個貴人身邊得用的人,這樣的人只要仔細找,一定能找到。
現在她跟安錦繡說了,只看到了一個背影,再到了世宗的跟前,她還怎麼再說自己能畫出圖來?安錦繡雖不是君,卻是世宗最寵愛的女人,讓世宗知道自己在安錦繡的面前說謊,世宗日後還能對自己另眼相看嗎?安錦繡若是知道了,在世宗的耳邊吹吹枕頭風,一個惹惱了皇帝的皇子妃,白承澤還能把她當作正妻敬重嗎?康春淺心中懊惱,這會兒站在兩位貴妃娘娘的面前,站得有些不耐煩了。
安錦繡在心裡卻是吁了一口氣,這樣袁義算是過了這一關了。她不擔心康春淺將袁義蒙面的樣子畫給白承澤看,白承澤就是認出這個人是袁義,她也有辦法讓白承澤相信,他的這個王妃是受了沈妃的挑撥,要挑唆他們之間的關係。
“你又在想什麼?”齊妃看安錦繡又是魂遊天外的樣子了,問安錦繡道:“你要是在我這裡呆得煩了,你就先回千秋殿去休息,我沒地方跑,你也沒地方跑嗎?”
“好了,”安錦繡望著齊妃皺一下眉。
齊妃說:“你怕什麼?進了宮就是奴才,還當自己是什麼大小姐嗎?”
康春淺低頭站著,對於齊妃明裡暗裡都在罵她的話,充耳不聞。
安錦繡小聲道:“讓人把沈嬪叫來吧。”
齊妃沒跳起來,說:“讓她來做什麼?”
“讓她們見見面,”安錦繡說:“畢竟那是生母。”
“不行,”齊妃直接就道:“成全那個女人?我沒這麼好的心腸!”
“這是你得好名聲的機會,”安錦繡小聲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