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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的滋味,昨天你難道沒見?我不是差一點把膽汁都嘔出來了嗎?”

“要說正常的話,一個人不吃不喝,也能捱上個三四天,那個怪人也不會就此讓你這麼白白死去。我只是怕你堅持不了,才想了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若你心裡過分著急,鋌而走險,哪如何是好?畢竟你不僅只想救自己,還有人家尚華姑娘……”

聞聽此說,他不免沉吟起來,說實話,有時候,我自身也十分矛盾。毫無疑問,我肯定代表著充分體現高度文明的理智,絕大多數的時候,他卻完全是在憑藉樸素的感情行事。我絕對不希望我的替身一味消極捱命,卻又怕他過於積極惹禍。倘若不是我又對他充滿了同情和憐憫,興許都不會讓他有片刻安寧。

“好吧!我就聽你一回。嘔得天昏地暗的時候,你可別怨我企圖自殺……”

“不可能,實際上心理的因素,完全重於身體的因素。假如讓你再餓上三天三夜,恐怕什麼東西都能吃了。你沒有機會接受過求生訓練,所以你不知道,所謂求生的過程,實際上完全是一個克服自身心理禁錮的過程,而那些心理禁錮,正是一個人平時的生活習性,日積月累……”

話雖這麼說,可我也不免替他擔心。我深知他的適應能力,一生下來就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養尊處優慣了,根本沒吃過苦,而且新人的體質。遠不如舊人,在新人中,我替身的體質又算不上好,只怕真有個三長兩短,不啻是我在挑唆他自殺。

真的很想棄他而去嗎?有如弊屣?義無返顧?不禁捫心自問。理智告訴我,必須無條件地服從我的使命,可情感一關,卻又十分麻煩,只怕自己將會毀在這個上面。

“不過,話也要說回來,就餓三天也不打緊,堅持一下就行。畢竟那些髒東西的成分可疑,還是少碰為妙……”

“我不怕,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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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又掙扎著起身,出去抱了幾條肉乾,迅速下樓去。

還沒跑到樓下,他就愣住了。只見那人坐在火塘邊上喝酒,而尚華坐在地上,偎倚在人家的腿胯之間,替他把盞斟酒。滿臉堆歡,甚是奉迎,彷彿前日夜裡的那個后羿的寵妃,又活生生地再現出來。

再看尚華的妝扮,也已經大變樣了。昨日還是襁褓一樣,裹著一件大衣服,今朝卻是裁剪合身,而且顯然是用昨天那件甲冑改制。短裝,皮裙,那一種款式樣子,似乎特意模仿那個怪人。已見明顯的秋涼,那人始終是短裝皮裙。只是尚華的皮裙,要長了許多,把她的腳都蓋沒了。裁剪,卻是非常的合身,顯然那個女人一夜沒有闔眼,緊裁慢做趕出來的。如此境地,還這麼刻意妝扮,只能稱之為水性楊花了,她的傾慕者頓時感到渾身上下一陣又一陣難以遏制的寒戰。

細細看來,已經不是前夜的那一個尚華姑娘了,彷彿又是一個玄妻,渾身上下都透發出一種充滿野性的妖豔,甚至那個玄妻,都不如此時此刻的尚華了,也許后羿替她改名,正有別樣的意味在其中。嘿嘿,嫦娥,只跟妖娥一字之差,爰慧禁不住在自己的肚皮裡譏笑了一聲。

媚態之中,人家居然還透發出一種理所當然、恬不知恥的默契來。好象她原本就是這裡的女主人,只是在卿卿我我時,一不小心讓人撞了一個正著,不卑不亢,只需稍微收斂一點即可。

“來!大人……”

她只是瞥了一眼,又去斟酒。嬌滴滴的聲音,有如一支利箭直插爰慧的心房。也許是本已餓得頭暈眼花,也許是實在受不了眼前的刺激,一個突如其來的腳軟,我的替身冷不丁地滾到了樓下。

那捧肉乾,撒得滿地都是。其中一根,竟然從地上反彈起來,擊中了那個大漢手裡的酒樽,但聽咣噹一聲,呲啦一響,連樽帶酒,全數潑進了火塘,騰地一下,躥起了一蓬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