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雲谷的唯一山徑。沿途山深林茂,沒有村落歇息,山徑一線,鳥道羊腸。
這就是前來奪金群雄,在大寧集投宿候機的原因,大寧集是唯一的宿處,沿途決難隱藏。如果沿徐派有伏哨警戒,講入的人決難遁形。
瑞雲谷的谷口,有一座僅有二三十戶人家的小村,也就是事主安頓的地方,外人進入也無法藏身。
他們走的是瑞雲谷小徑,天一黑,便隱沒在群山深處,腳程逐漸加快。
卸尾窮追的人,失去他們的蹤跡。由於怕追及時引起衝突,實力不足有被消滅的顧忌,不能追得太急,因此距離愈拉愈遠。
後面陸續趕到的人也愈來愈多,人多反而不易放膽窮追,共有四十八名男女,在山徑上急走,前後拉長將近一里,精力不足的人逐漸掉隊,最後面幾個人,沿山徑摸索吃足了苦頭。
落在最後的四個人;無疑是武功最差的人,一個個大汗澈體,氣喘如牛,一腳高一腳底勉強急奔,不時失足滑跌,甚至滾下兩三丈,摔得暈頭轉向。
說他們武功最差,指的是在這些人中比較而言,其實都是有所成就的人物,躋身一流高手之列而無愧色,但經過長途全力飛奔,山徑陡起陡落,跑起來十分耗損精力,已經追了廿裡以上,仍然跟來已經十分了不起啦。
四個人總算能有合作的默契,也不敢分散,互相扶持勉強奔跑,腳下其實比慢跑還要慢些。
降下一處小谷的底部,前面的升坡相當峻陡,草木森森夜黑如墨,十步外已難辨窄小的山徑,兩側古林蔽天不見天日,難怪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前面,早已聽不到同伴的足音了。
“我再也支援不住了,歇息片刻吧?”走在前面的人一腳端空,向前一栽伸手撐住了:“再這樣趕下去,不虛脫而死才是奇蹟呢。”
“不行,得趕上去。”第二個人搶出相扶,半推半拖仍向前走:“如果前面發生殺搏,而我們沒能趕上參予,那位呂老大豈肯饒恕我們?打起精神來,支撐下去。”
誰也沒留心路旁的大樹後有人伺伏,精力將竭的人,只能將注意力放在腳下,以免雙腳被絆失足摔倒,天色太黑,就算小徑旁的密林排列了十萬雄兵,他們也將視而不見。
四個黑影乍現,一人對付一個,一閃即已貼身,雷霆打擊光臨,耳門來上一劈掌,一擊便昏;乾淨利落,不費吹灰之力。
拖入林中遠離小徑,到了山坡的另一面,先將俘虜捆了雙手,吊在橫枝上,靴尖剛好沾地,稍一動就懸空轉蕩,無法借地發力,然後再將人弄醒。
第一個人被弄醒,神智一清,便知道自己的處境不妙了,隨即看到被吊在近旁的同伴模糊形影,也看清圍在四周的六個依稀可辨的人。在清新的草木氣息中,流動著淡淡的女性幽香。
“你……你們……”這人心膽俱寒,發覺被吊便知道大事去矣!江湖朋友用江湖手段對付仇敵,是極為殘忍心狠手辣的。
“我們是找你們攀交情的。”羅遠伸手輕拍對方的臉頰:“在證實你們不是仇敵時,不會酷待你。即使證實是仇敵,你老兄如果從實招供,咱們也不會苛待你,咱們是講江湖道義的人。生死存亡,機契操在你自己手中,明白在下的意思嗎?”
“你們……”
“你老兄故意不上道,是嗎?”羅遠揪住了對方的右耳輪:“你是不能反問的,只能問甚麼答甚麼?你已經違規,得去掉耳朵……”
“不,我……我沒有問,我……”這人厲叫。
“好,算你沒問。”羅遠不再撕耳:“招你的名號。”
“追……追魂冷箭唐……唐興。”
羅遠那知道江湖上有那些人物?除了曾經聽說過一些名號響亮的高手名宿之外,其他就所知有限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