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她的影響,願意前往瑞雲谷的。
一陣好趕,放開腳程急如星火。夜間在山林中極易迷失,必須加快脫離,在日落之前,繞回到至瑞雲谷的小山徑,距被十僧道突襲的地方不足一里。羅遠在山林分辨方向的能力十分準確驚人,不愧稱進入深山大澤的採藥師。
山徑不怕迷失了,羅遠打算連夜前往瑞雲谷,三十餘里如果腳下放快些,一個更次便可趕到。
天黑了,首要的事便是找食物充飢,順便打聽這條路的動靜,看是否發生了重大事故。
走了三四里,運氣不錯,路旁的山腳下,出現了燈火,走近便看出是一座小小的三家村。其中的一家不但有燈光,而且有借宿的旅客,透過外院柴門的縫隙,可看到正屋的門大開,裡面有十餘位佩刀帶劍的人,分兩桌正在進食,有酒有雞頗為豐盛。土瓦屋民舍的廳堂窄小,擠兩桌旅客已有人滿之思。
推開柴門,經過前院,看到牆角有幾個人乘涼,交頭接語交談。外面幽暗,看不清面貌。那幾個人僅瞥了他倆一眼,沒加理睬,大概是已經膳罷的旅客,而且都是江湖之豪。
踏人大門,便看清有首一桌的六位男女旅客。六位男女旅客也看清了他們,雙方同時咦了一聲。
左面的一桌有八個人,全是雄偉剽悍的中年大漢,也同時向他倆注目,眼中流露出詫異神情。
是宇內三狐。另三位是年近花甲的人,村夫打扮,身材普通,外表平凡不引人注意,但眼中不時閃爍一種詫奇的光芒,腰間的百寶囊甚大,足以作為行李掛袋。佩的刀也不同,是長僅尺八的尖刀。
羅遠對這種刀不陌生:法刀。
天師道的弟子不用法刀,用七星劍、桃木劍、古定劍。巫門弟子、端公、秘教門人、邪門人士,有一半人用法刀。這些人士派流之多。難以統計,而且有地域性,各具秘技特有範圍,與醫、卜、星、相、命各流,同為江湖獵食者。一般大眾門中所謂“走江湖”的人,就指這些神秘的人士。
走江湖與闖蕩江湖是兩碼子事,雖則性質差不多。不論走或是闖,都被列人三教九流難上臺盤。
“你們怎麼還在這裡,渾身大汗,身無長物,一定是遭了禍事了。”白妖狐看了他倆的狼狽像,嘴上不饒:“過來坐,你們該也餓了。
“你們沒逃回隨州,不怕禍事嗎?”羅遠笑吟吟拖凳就座:“碰上一大堆神仙活佛,那能沒有禍事?你們最好別碰上,你是妖狐,鐵定怕仙佛。”
“逃到半途,愈想愈不甘心,恰好碰上這三位老朋友,所以回來了。”白妖狐隨即替雙方引見:“我這三位老朋友大有來頭,他們……”
“我們自己通名。”那位留了白花山羊鬚的人陰陰一笑,搶著說:“我,幽冥使者鮑方。”
“天涯浪客柏孤。”第二個人說話本無表情。
“五方遊神洪荒。”第三個人卻聲如洪鐘。
“八極雄鷹羅遠。這位小姑娘叫蘇若男。”羅遠也自報名號,他並不知道這三位大有來頭的人是何方神聖,但一聽綽號,便知一定大有來頭。
“你就是八極雄鷹,”幽冥使者臉色一變,不敢再託大了:“聽三狐說過你大鬧大寧集的事,佩服佩服。我們不在乎攝魂天魔,他們憑什麼敢出面殘害同道?你說的仙佛,又是怎麼一回事?”
宅主人送來了碗筷,加了兩碟菜餚。蘇若男餓得發慌,先吃了再說。
“可能是什麼嶗山七子,山東三佛……”羅遠將所遭遇的變故,一面進食一面簡略地說了。
“聽說過這些人物,也僅限於聽說而已。”幽冥使者冷冷地說:“就算他們具有無上神通,咱們的道行也不弱。他們最好不要做得太過分,半途行兇斷別人的財路,算什麼玩意?唬得了我們嗎?”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