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報紙都取消了社論專欄,開始刊載消遣小說,這表明此時的北平已經不存在容納多元思想的言論空間。
在此之前只是生活陷入困難,現如今則是生存環境陷入危險。
在經濟上和思想上的雙重管制下,逃離北平成為一種更加普遍而現實的選擇,知識群體的大規模南下成為一種必然的趨勢。
林子軒剛從蘇聯回來,就遇到了這種情況,這和蘇聯國內對文化的管制如出一撤。
他歡迎這些知識精英們前往上海,上海的政治環境寬鬆很多,這批人能夠為上海帶來文化的繁榮,教育質量的提升。
這些人明白以後若是到上海,恐怕要仰仗林子軒,對林子軒愈發的尊重。
以前林子軒身在上海,在新月社和現代評論派中的存在感不強,到了上海,林子軒則會成為這個團體的核心人物。
這是以後的事情了,林子軒不想在這種氛圍下的北平呆下去,太過壓抑了。
他勸說成社我和張痕水離開北平這個是非之地,以成社我辦報紙的風格,被抓進去並不稀奇,這就是說真話的代價。
成社我婉拒了林子軒的邀請,他覺得在如今萬馬齊喑的時候,正需要他留在北平。
1926年在民國是一個特殊的年份,可以說是最激烈動盪的一年,
在這一年,北洋軍閥的統治已經處於崩潰的前夕,軍閥混戰的次數最多,動員的人數最大,涉及的地域也最廣。
大小軍閥之間互相火併、離合擁拒的形勢也發展到最微妙的程度。
也是在這一年,居住在北平的以高校教師為主的知識分子受困於政治的高壓與經濟的窘迫,開啟了一股引人關注的遷移潮流。
這預示著中國政治與文化格局正在發生重組,一個不同於以往的嶄新時代即將來臨。(未完待續。)
第三百二十章 涇渭分明的陣營
離開北平的時候,林子軒把孟曉冬一起帶回了上海。
這段時間的北平太亂,不適宜生活。
想要在北平唱戲可以等兩年後再說,那時中國在形式上保持了統一,至少不會再發生大規模的軍閥混戰了。
孟曉冬沒有反對,帶著兩個保鏢上了火車,就此告別了北平的舞臺。
4月25日,林子軒回到了上海。
在上海生活了這麼多年,一回到這裡,就有一種放鬆和舒服的感覺。
他早已習慣了上海的生活節奏。
北平的人來到上海大抵會不適應,抱怨街道上的電車太吵,抱怨夜生活太晚,抱怨房間狹窄,不夠敞亮等等。
但這就是上海,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林子軒需要休息幾天,好好想想這次的蘇聯之行,做一次總結,應該如何寫對於蘇聯的印象,國內不少人都在等著他的調查結果呢。
他清楚一旦把在蘇聯的所見所聞寫出來,一定會引起某些人的抨擊。
甚至可能有激進分子對永珍書局放火。
在北平,林子軒和徐至摩交流過,徐至摩仍然不後悔掀起了“聯俄仇俄”的大討論,他在自由主義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在這一年,中國的思想界和文化界在如何看待蘇聯的問題上發生嚴重的分歧。
最終分裂成了兩個涇渭分明的陣營。
林子軒原本沒有清晰的陣營,他很少參與論戰,只是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情。走在他所提出的“第三條路”上。
如今支援“第三條路”的學者越來越多。
這些人一般心性較為淡泊,沒什麼政治傾向。保持中立,安心的研究傳統文化。
那份當初的罵人小報《文化評論》也成了純粹的學術報紙。發行量不高,但含金量很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