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管家叫來,讓他帶上幾個人去前院後院細細檢查一遍,大半天后,塗管家前來彙報,說是前後院裡什麼也沒有短缺,還說後院有個女眷年初五那天曾看到何三官興沖沖地出門去了,問他去哪裡,那廝只是笑笑,沒有回答,此後就不曾看到過他。
他聽了沉吟良久,委實猜不透這何三官突然離去的原因,但既然家裡沒有缺少東西,那就說明他的失蹤和張家沒有多大關係,因此,決定再等等看再說,說不定什麼時候這赤佬又會突然出現在張家大院裡。
此時他有些後悔當初只看在他有武功這點上就把他招進張家做護院了,卻沒有派人去查他的底細,不然現在他就可以派人去他家裡尋找了。
至於護院領班,他只須另行指派一個就行了。
又等了半個月,何三官還是沒有任何訊息,張財主心裡焦躁起來,覺得事情有些不太對頭,就讓塗管家帶人砸開了何三官的房門,只見屋內衣服被褥都疊得好好的放在那裡,衣櫥裡一件衣服也不少,桌子上還有喝剩下的小半瓶酒和三隻荷葉包,包裡是花生米、醬汁鴨爪和油爆大蝦,除了花生米沒壞外,鴨爪和油爆蝦早變質發臭了。
看這樣子,何三官並沒有遠走高飛的意思。在張家大院裡一向以見多識廣聞名的塗管家一時也猜不透這何三官的去向了,他在屋裡轉了一圈,沒發現異常,正想離開去向東家報告,忽然想起什麼,伏下身子向床底下望了一下,沒想到這一下望出了名堂,床底下竟然有一隻大木箱。
他過去蹲下身子拉了一下,箱憶竟沉得拖不出來,心裡不由一動,趕緊讓兩個手下將箱子拖出來。那兩個人合力將箱子拖了出來,這是一隻角上包銅的大木箱,箱子上栓著把銅製魚形鎖。
塗管家彎下腰去摸了摸鎖,收回手看了看,手上只有一點點灰塵,顯然,這箱子是經常開關的,他讓大家在屋裡仔細搜尋了半天也沒找到鑰匙,知道何三官肯定是將鑰匙隨身帶走了。看來這箱子裡的東西對他而言非常重要。
“拿斧頭來。”塗管家喝道。不管怎樣,得先把箱子開啟看看再說,如果只是衣物之類的私人物品,那就不必向東家彙報,但如果裡面的東西危及張家利益,那必定得火急告知東家的。
但是憑直覺,他知道里面的東西不會簡單,不然何三官不會用很難開啟的魚形鎖來鎖它。
旁邊立刻有人飛奔出去,一會兒,將一把斧頭遞到了他手裡,他掄起斧背使勁砸向那把魚形鎖,只三下,那魚形鎖就被砸扁了,鎖心也錯了位,塗管家將變了形的魚形鎖取下,掀開箱蓋,驀然被眼前看到的東西震驚了:箱子裡竟然全是白花花的碎銀和銀元!
塗管家知道事情重大,急忙報告了張財主,張財主聽了之後也是吃驚不小,他沉吟良久,才徐徐道:“看來那何三官走得非常匆忙,不然不會不帶走這箱財寶,至於他究竟去了哪裡,我也說不上來,他以前的經歷他不說,就誰也不知道。也許,他有仇家找上門來,因此才匆匆避走他處了。那箱東西就暫且入庫,由張家給他代為保管吧,他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還給他。”
塗管家唯唯諾諾地應了,正想退出,又被叫住了,張財主盯著他說:“記住,讓那些個知道此事的下人嘴巴緊點,千萬別漏出風聲出去。萬一那廝是個江洋大盜,牽涉到張家,那可是個包庇藏匿罪!”
“知道了,老爺。”塗管家低了下頭,恭敬地說。
第二天,有人來報說是荒草灘上的那座瓜棚不知怎麼什麼時候燒掉了,張財主一聽說:“奇怪,這天氣從年前開始一直不好,不是雪就是雨的,那草棚又沒人住,怎麼會著火的呢?”
“這個說不定是哪個叫花子躲進去避風雪,又點火取暖這才把棚子點著的吧?”一邊的塗管家猜測說。
“哦,這倒也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