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印象,“你找什麼樣的男人我不管,只要不找我就行。”
“就一次。”
吳雨悄悄上了岸摸索著邊穿衣服邊說,“我沒錢也沒權,對不起,不合你的口味。”他拿著香皂和毛巾撒腿就跑,身後傳來女人的一陣哭聲。
回到學校,吳雨把門關死,不放心又用凳子頂住,罵道,“媽的,這叫什麼事兒,差點兒被破了男兒身。”
第二天吳雨進教室上早讀,發現孫三群的小女兒座位空著,他想去看看,但怕碰見那個女人。他把劉龍喊出教室說,“去看看你的小表妹,怎麼這個時候了還不來學校?”
劉龍一眨眼的功夫又慌慌張張地跑來了。“吳老師,不……好了,家裡……就我舅……一個人……倒……倒在地上。”
吳雨趕緊放下課本和劉龍跑進了孫三群家。
孫三群光著身子蜷縮在地板上,額上流著血,眼淚鼻涕攪和在一塊兒。
吳雨把孫三群扶起來,從炕上抓件衣服披在他身上。“劉龍,拿盆子去廚房端點兒開水來。”
劉龍把水端來,吳雨用毛巾蘸了水擦了擦孫三群的髒臉問,“大清早的怎麼成這樣兒了?嫂子和孩子呢?”
孫三群緊緊攥著的拳頭緩緩地抬起放在吳雨手中張開。
吳雨開啟紙團,上面寫著,“我把女兒帶走了”。
孫三群一把抱住吳雨哭了,那個傷心,就是葬他親媽的那天也不曾有過。
“劉龍,回家把你爸叫來。”
劉會軍來了後不停地罵,“×她媽的,找到她非打斷她的腿不可!狗日的,心死了!不行,讓我去把村長叫來!”
明滿良進門先罵孫三群。“眼淚擦乾,把個男人活成什麼樣兒了,丟人!”
孫三群擦了眼淚和鼻涕,肩膀一抖一抖的。
“趕緊帶上錢去追,你肯定知道她在哪兒。”
“村長啊,錢在一張存票上,讓她全拿走了,家裡一分錢也沒有了。”
“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你不是還有兩頭牛嗎,好壞算我的,給你兩千塊。會軍,你說行不行?”
“行行。”
“會軍,你現在陪三群去我家拿錢,然後把他送到鎮上。”
仨人下了山。孫三群過了母親的墳時看了一眼,接著又讓姐夫把他背到墳前,然後撲通一聲跪下連磕了三個頭,那額頭的血,就和山丹丹花一樣紅。
6
星期五中午放學,吳雨急著去鎮上給家裡打電話,他心裡惦記著新華哥呢。
電話通了,是父親。“怎麼了,想起給家裡打電話了?”
“我新華哥怎麼樣了?”
“今天晚上就回來了。”
“那個大學生抓住了?”
“沒抓住你新華哥能回來?你呢?你這星期回家嗎?”
“回去。”吳雨掛了電話上了車,恨不得那車變成火箭。車進了縣城車站後他又上了一輛計程車,他覺得這次回家的慾望比哪一次都強烈。
大伯家能來的親戚都來了,一屋子人鬧哄哄的。酒菜擺了一桌子。
快九點的時候新華哥才回來,大家不約而同地站在了樓門口。
新華哥剛要進樓門,大伯從人群中鑽出來說,“先等等,響掛鞭炮沖沖晦氣,雖然這事兒不怪咱們,但畢竟在監獄裡蹲了四十多天。”
吳雨點了鞭炮,那劈里啪啦的聲音在夜空中迴盪了很久。
大家進屋,你一句我一句關切地詢問新華這一段時間在監獄裡的生活。
新華哥笑了,“哎,人一輩子進哪兒都不要進監獄。”
大家象徵性地吃了點兒東西又坐了一會兒都離開了。
回到家裡父親哎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