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來?”許善宇炸毛,指著外頭那輛車:“這車是誰的?怎麼開到我家門口的?我家二樓那窗戶是誰開的?那麼大鞋印你看不見?”
說完,他還裝模作樣上牆摸了一把:“這鞋,怎麼著也得有四十二碼!”
被許善宇這麼一嚇唬,年輕士兵也心裡沒底兒。這個朝向直通首長女兒的房間,如果真有外人摸進來,出了什麼事兒他們可就麻煩了。
許善宇不依不饒,要帶人把家裡翻個底朝天,他嗓門大,吵的許懷勐推開窗戶訓斥:“大晚上回來就回來,你喊什麼?怕誰不知道?”
“哎呦,爸。”許善宇見到親爹打了個立正,滿臉誠懇:“我真沒想打擾您休息。”他左右看看,故意把手攏在嘴邊,很小聲:“咱家……進來壞人了。而且,還就在您那閨女屋裡。”
許懷勐披著一件墨藍色的毛衣開衫,皺眉:“胡說八道!”
許善宇抱著肩膀,遞給許懷勐一個眼神,示意外頭那輛車,許懷勐看了一眼,心裡明白過來,依舊冷著臉唬兒子:“大晚上別給我在外頭丟人,趕緊滾進來。”
說完,老爺子急匆匆關上窗戶就往回走,肩上的衣裳都掉了。
許善宇笑的這個深啊,旁邊小孩兒問他:“大宇哥,咱……還查?”
“查什麼啊,沒看出來是我們家上門女婿回來了嗎,大驚小怪的,都散了吧。”
這頭樓上,許懷勐氣急敗壞往霍皙臥室門口走,手高高舉起來作勢要敲,抬到一半兒,又猶豫了,這門要是真敲開了,他臉上掛不住,屋裡那倆孩子臉上也掛不住。
可是不敲,許懷勐的性子也絕對不容許他們這麼暗度陳倉,畢竟霍皙是個女孩兒家,這樣像什麼話?
正琢磨著,屋裡的門一下從裡頭開啟了。
沈斯亮沒事兒人似的,蠻有小輩的樣子跟許懷勐打招呼:“許叔!”
倒是給許懷勐嚇了一跳,老爺子因為著急腳上就穿了一隻拖鞋,見到沈斯亮愣了一下,隨即才應了一聲。
沈斯亮不等許懷勐反應,先發制人:“我今天加班,從我們處長那兒偷了盒好茶,我記著您愛喝,就尋思給送過來。沒想到,您先睡了。”
說著,他還真從褲兜摸出個精緻小木盒:“福建母樹上的老茶種。”
伸手不打笑臉人。沈斯亮弄這麼一出,給霍皙他們爺倆唬的一愣一愣的,許懷勐看了看沈斯亮,又看了看霍皙,對上女兒同樣茫然的目光,老爺子反應過來,咳嗽了兩聲。
“哦,給我送茶葉,怎麼送到我閨女屋裡來了?”
沈斯亮悻悻地:“我看樓下大門鎖著,怕給您吵醒,就從窗戶爬上來了。”
“哼。”還真沒撒謊,許懷勐站在門外往屋裡掃了一眼,目光遲疑審視,威嚴道:“跟我上書房。”
老爺子光著一隻腳,也就是臉上端著,實際上也挺窘迫,霍皙跟著想去,許懷勐連頭也沒回:“沒讓你跟著。”
沈斯亮手裡掐著茶葉,回頭給了霍皙一個安撫的眼神兒,好像在說,甭擔心。
書房門砰的一下關上。
霍皙被拍了一鼻子灰,蔫蔫轉身,迎面撞上上樓看熱鬧的許善宇:“怎麼著?老爺子有請?”
他俯身定定的,都快蹭著她腦門兒了,表情十分幸災樂禍。
霍皙冷眼瞪他,字正腔圓的罵:“滾開。”
“真不識好賴,我這是怕你一個單身閨女,回頭在屋裡出點什麼事兒,老許後悔都來不及。”
霍皙垂下肩膀,沒了精神:“對,你們全都是為我好。”
她走到房門前,許善宇還立在書房門口似笑非笑看她,霍皙想了想:“晚上我和阿姨弄餃子,老許說你愛吃蝦仁餡兒的,包了幾十個凍冰箱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