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晚點射箭,我可就死在裡面了。”
“我沒殺過人……”我想了想,如實說:“所以有些猶豫,對不起。”
“不會吧?”女孩子瞪大眼睛看著我,“上了戰場還為這個猶豫,你是不是男人啊!”
“喂,這不奇怪吧?”她的意思應該是在取笑我,可是我實在不覺得這有什麼好丟臉的。
“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孩子白了我一眼,又把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腳上,“喂,你怎麼這麼慢啊?”
“別急,就快好了。”
溫暖的海風一陣一陣地吹過來,女孩子的長髮揚起來,幾絲拂到我的臉上,癢癢的。不遠的地方有血紅色的螃蟹揚著巨大的鉗子走來走去,生機勃勃。我為她包紮好傷口,女孩子站起來繞著我走了一圈,又在我面前輕輕跳了兩下,興奮地說:“不痛了哎,看不出你還真有兩下子嘛。”
“那我們走吧。”我收拾好東西,也站起來。
“去哪?”
“當然是回哨兵嶺去。”
“這麼快就回去?”女孩子一臉的不情願:“我不回去,我要去海里游泳。”
“不行,亞麻繃帶不防水,海水會弄壞你的傷口的。”
“我就要!剛剛在那個鬼地方打了那麼久,身上不是土就是血,髒死了!”彷彿為了證明她的話似的,她抓起她弄髒的長髮伸過來給我看,然後她跳過來,用冰涼的小刀拍拍我的臉,一臉狡黠地笑道:“你一定有辦法的,是吧?”
我正要回答,忽然聽到背後弓弦聲連響,急拉著她撲倒在地,十數支箭從頭頂擦過,深深地扎進了沙地裡。
回過頭,十數名兄弟會的人正站在高坡上,為首的一個正是剛才用一招就打敗安*的匪首。
“範克里夫!”女孩子驚叫了一聲。
那就是兄弟會的首領範克里夫?我看看那邊的匪首,忽然想起剛才在死亡礦井中之所以士兵們沒有選擇撤退,很可能就是為了要抓住這個人吧?
“他居然還敢追出來!”小靈兒推開我從地上跳起來,“我去宰了他!”
“等等!你的傷……”我攔住她。
“這點傷算得了什麼?”女孩子推開我,弓身一跳,便如獵豹般飛了過去。
“喂!”我在背後喊了一聲,可是女孩子沒有停下來,我想跟上去,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武器了。
範克里夫和他的十數名親兵向女孩子圍了過去,我原以為會有一場苦戰,不想女孩子卻似虎入羊群,只一瞬間,就有三個敵人的喉間飛濺出血來,看來她不僅僅是個擅長搞偷襲的盜賊,更是個一流的劍手。女孩子沒有繼續搶攻,而是抓起敵人的一張弓,朝我擲來。
我接了弓,有些猶豫。眼前兄弟會的人武藝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對手,這對我們來說實際上已經不能稱之為戰鬥了,這分明已經成了一場屠殺!範克里夫的親兵很快就全部倒下了,他自己也已經負傷,事實上他到現在還活著,與其說是他武藝較為高強,不如說是小靈兒故意沒有殺他。這時小靈兒忽然停手了,在那邊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走過去,不解地看著她。
“騎士中尉說,如果運氣好能見到這個人,那他必須讓你親手殺死。”女孩子看著倒在地上的最後一個敵人,把匕首遞還給我。
我接過刀,看看範克里夫,他已經傷得很重了,我只需要走過去隨便給他一刀,便可以輕輕鬆鬆地完成任務。但是要我這樣去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女孩子的話對一個有尊嚴的男子無疑是一種極大的侮辱,範克里夫怒不可竭地想要站起來,可是終於還是沒有能夠成功,於是他抓起半截斷劍,死死地盯著我。
我竟然有些害怕,避開他銳利的目光,說:“我不殺你,但是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