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你的,不會用刀殺你。哈哈哈。”蹉蹉陰森的眉目和一張核桃皮似的老臉搭配得當,極具恐怖之感,那樣子估計比地獄最醜陋的小鬼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實兩個怪老頭根本不用費事,只派出蹉蹉一個人於三更半夜突然站在路中間舉著短刀獰笑幾聲,效果應該比撒網要好。
在性命攸關的時刻,六兒還忍不住三心二意,胡思亂想……
“我……你……你們為什麼不吃峽谷裡那四個劫匪?”六兒不知為何突然冒出了一句。
她的睏意已經被嚇得蹤跡全無了。
她的身體好像在告訴她,此刻這個怪老頭比她中的毒要可怕的多,至少是在此刻。
六兒冒出這句話時,蹉蹉靈巧的老手正在離她腹部不到一寸的位置,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比劃,“吃他們四個?小丫頭,你腦子壞啦?他們是壞人,髒心爛肺,吃不得……可惜你也吃不了,這麼好的心肝脾肺腎,若是下湯鍋,一定滑口彈牙,人間極品美味。唉……我還是……”
說話功夫,蹉蹉的短刀瞬間劃開了阿達胸前的衣襟,刀法精準到剛好劃開他的棉襖衣衫,而又沒傷及到一絲一毫的皮肉。
蹉蹉唸唸有詞的說道,“先從這裡的東西開始煮吧……我的刀很準,保證你裡面的東西都能原樣重現出來,不破不損不傷不……”
“嗚……哇。”六兒再也憋不住了,心口的火盆徹底的燃燒了起來,她撕心裂肺的大哭了起來,身子暮然縮成了一個大蝦米,在地上來回整崩著,眼淚與鼻涕俱下。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似乎被一把鋼錐捅了進去,不會致命,只讓她一點一點的往下滴血,直到血流乾了,人才會死。
“****,你這個惡老頭簡直是****不如,你們要殺人也……也罷了,卻又要吃人……你們吃人也罷了,卻又要活著折磨人……”
“你說什麼?****?”蹉蹉的一隻魔爪突然伸進了六兒的嘴巴,他的食指和中指緊緊夾住了六兒滑膩膩的舌頭,“臭丫頭,信不信我掐斷了你的舌頭。說我們是****?你問問這世上有幾個不是披著人皮的****。吃人算什麼?要是我吃你們是****的話,我老婆和孩子被人吃了,算什麼,那些人又是什麼?”
蹉蹉說著說著忽然鬆了手,神奇的蜷縮成了一個小小的圓球伏在地上,他聲音嘶啞的像是嗓子剛剛被烈火燒灼過,眼神中充滿了徹骨的憂傷。
“她們被圍困在了遼陽城,三個月,整整,沒有人去救他們……開始大家都吃死人,後來發展到了強者生存,大家抓那些女人和小孩……我老婆知道自己一定活不了,她在我家玉蘭樹下埋銀子和財寶的地方,留了信給我。”
跎跎平靜的聽著蹉蹉敘述,這已經是蹉蹉第十八次講起自己的故事了。
“咕嘟咕嘟……咕嘟”破灶臺上的那口青灰破鐵鍋裡的水燒開了,突突的冒著熱泡。
好像地獄之手在向地上的少男和少女召喚著……“快來吧”……“快來吧”……
跎跎站起身子,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灶臺旁,他從破水缸裡又抱出了一個稍小一點的冰坨,那冰坨冷的似乎被沾在了底下的冰上,跎跎稍稍費力的把它扽出來,隨手扔到了冒著熱氣的鐵鍋裡。
破鐵鍋裡的熱泡泡乾癟了下去。
跎跎就知道,又得來這麼一出。
每一次,蹉蹉都要聲淚俱下的解釋一遍自己的悲催的心路歷程。
彷彿他必須要為自己的罪惡找到最深的心靈根源,才能變成一個坦然的食客。
樂此不疲。
哭天搶地。
不過,蹉蹉這次敘述的時候沒有哭天抹淚的,因為他其實很欣喜,阿達是一個非常令他滿意的“至尊大禮肉包”。
“唉,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