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才天女的問話,想要回避大梵天已死的訊息,卻從來沒想到她會問出這麼一句,傻傻的不知如何作答。
場面一時間僵住了,隨著沉默的延長,辯才天女也彷彿知道了答案,又把俏臉低了下去。
一陣清風吹來,輕撫過杜營的鬚髮,牽動著辯才的衣袂,吹皺了水中的倩影,在這四季如春的天界,杜營心中隱約從辯才身上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和絕望。
清風吹過,捲走天邊最後一抹七彩雲霞。
………【第一百零八章 尊榮與恥辱】………
杜營獨自離開了,還帶走了椰子殼,而這個世界也再也沒有辯才天女了。
為了保住大梵天三巨頭的地位,辯才天女以自己的身體作為條件,使得溼婆和毗溼奴答應,不得加害於大梵天,不得驅逐大梵天的神王地位。
她又以同樣的條件約束住了帝釋天和一干對大梵天寶座蠢蠢欲動的天神們,讓老朽無能的大梵天在名義上還是眾神之王,三界之主。
大梵天不知道,心目中完美無瑕的女兒其實早就是個神所共知的神妓,透過佈施肉身來維護大梵天表面上那可笑的尊嚴和權威。
或許全知全能的大梵天根本就知道,但是無法挽回和改變這已經發生的一切,只是表面上故作不知罷了,他固執的自我催眠,相信著自己給自己編的謊話。
一個舍卻生命和王位想要保住女兒清白的父親,一個拿清白換取父親的生命和王位的女兒,沒有默契的結果是兩父女能失去的都失去了,想換來的卻沒有成功。
當杜營從辯才天女口中聽到這一切時無論如可無法把她和神妓聯想到一起,但是看見她那真摯的眼神卻又無法不相信,這就是古印度版的紅顏禍水嗎?
紅顏或許沒錯,那麼金錢又有什麼錯呢?一切人為的禍亂歸根結底來源於人心的貪婪,就算取消貨幣,人人都長一個樣子,也還是會在別的事物上發生爭執。
這就是偏的緣故,因為每個生命都是不完整的,所以人類終身都在尋找一種自己沒有的東西來補充自己,金錢,美人,權勢,壽命,感情都是如是。
道門所說的“全”並不是說提倡每個人都去無限掠奪,而是讓人認清所有事物包括人類自己都是混沌的一部分,用有限生命無限追逐另一個偏是很無聊的事。
就像一副撲克牌玩升級,玩的時候人人都想要抓到好牌,不要爛牌,看似有好有壞,但其實每張牌的價值都是一樣的,馬戲小丑並不會比草花三賣得貴。
一旦牌局解散,誰又會把好牌供在香案上,差牌藏在廁所中嗎?不都在一個盒子裡裝著,有什麼高下?
杜營知道佛教正在推行一種新的撲克玩法,佛是大王,菩薩是小王,其它芸芸眾生一律平等,都是二,所以很多當了一輩子草花三的傢伙爭相皈依,爭取當二,他們並不是不知道自己還是處在最底層,他們興奮的是最底層的隊伍增加了,看見別人和自己一樣二,就感覺跟升了級似的。
其實真要宣揚眾生平等你收人供養做毛?佛爺帶著四大菩薩以及千百億化身佛自己找個山頭刨地種蘿蔔去。
以杜營這麼多年的賭徒觀點,這種遊戲對底層廣大號碼階級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很能麻醉神經,真以為除佛以外,世界大同了。
但是這並不是個耐玩的遊戲,沒有大小王的凡俗世界裡,一群紅桃二們高呼人生而平等的口號歧視草花二們的事杜營又不是沒見過。
公平只是相對的,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全世界人都大塊吃肉,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對素食者們一種殘酷的虐待。
一心指望世界從物質上達到絕對的公平的人自己心理本身就不平衡,讓他來裁決世界只會讓世界更加亂套,比如毗溼奴。
公平說白了就是在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