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先去回稟母妃,我收拾好琴既去。”
“奴婢遣人送琴就好,怎得讓公主自己收琴呢?”
“不用了,你快去回稟母妃好了,省的她又怪我拖沓。”害怕碧玉發現琴絃上的血漬,空讓母妃擔心,少不得又在我耳邊叨擾。於是也顧不得細想對面那人是誰,抱著琴匆忙離開。
安置好古琴,簡單用絹子將傷口包好,邊走便尋思著是何人來訪,讓母妃如此開心,心想既然她現下心情大好,不如順手摘些好看的花讓她的心情好上加好。
一進紫鳶堂我便用沒傷的那隻手舉著花跑到母妃的懷裡。
“母妃,好看嗎?我特意給你摘的,和母妃一樣漂亮呢!”
“這孩子,又調皮了不是。”母妃看似責怪實則寵溺的說著用手指裝模作樣的戳了一下我的額頭“塵音,你暮白表哥和紅籌姐看著呢!”說完一臉笑盈盈看向一旁。
“暮白表哥?紅籌姐?”我假裝不解的朝母妃望著的那方看去。其實打從進門起便瞟見了那兩個端坐的身影,只是覺得正兒八經的讓母妃介紹很是無趣,於是上演了之前的一幕。一抹碧色印入眼簾,原來是他!當時太遠看不清相貌,這會可是能瞧個仔細了,看似14、5的樣子,身形修長秀雅,雲雷紋雕的羊脂玉髮簪糾纏在緞黑的發中,眼角眉梢帶著薄薄的笑意卻暗藏孤寂,抬手間青竹紋樣滾邊的寬袖掩去了他的唇角的弧度,卻露出了那雙修長白皙但贏弱無力的手,恍惚間像是看到了他的無奈與無助,我失了魂般,突兀的上前緊緊握住了那雙冰冷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溫度傳給他一般,就這麼握著、捂著,一言不發。被我握住的手明顯的一抖,一度僵硬,卻瞬間變得柔和,深淵般的黑眸裡漸漸開始清亮,笑意終於盈滿整個眼眶。
“呵呵……呵……” 尷尬的笑聲從暮白身邊響起,“塵音妹妹還真真是個孩子樣呢,可愛極了!”
聽到段紅籌蹩腳的解圍,秋暮白與我緊握的兩雙手迅速分開,錯亂間碰撞的兩對眸子裡雙雙閃過星宿的璀璨。
母妃這時也從恍然間回過神來,就著段紅籌的話笑了起來:“可不是嘛,自從逸兒到宮中侍讀之後,音兒在家也寂寞的很,如今看到和哥哥一般大的暮白,也就像見了哥哥般的親近。”說完深深朝我看著“對不對,音兒?”
我當然從母妃的眼神裡讀懂了她真正想要對我說的話,換上了平時一貫天真爛漫的笑臉,似和親姐姐撒嬌般,拉起段紅籌的袖子,一甩一甩的:“好姐姐,自從哥哥去了宮裡,父王和母妃只知道躲在一邊親親我我,哪記得小小的音兒孤單單沒有人陪,如今家裡來了暮白哥哥,還有如花似的姐姐,高興得很,好姐姐,答應我,在我家多住些日子,好好陪陪我玩。”看我滿臉祈求的嬌態,段紅籌也暗自放下懸著的心,只當我是見到玩伴一時高興過頭忘了分寸而已。
“音兒,你暮白表哥、紅籌姐姐從清州車船勞頓,趕到京都,很是疲憊了,你休要纏著他們陪你玩耍,讓他們先洗漱休息,去去乏,等明日再聚吧!”說完揮手叫來幾個丫頭小廝分別指給二人,作為他們今後在王府裡的使喚。待二人謝禮離去時,暮白看著我,右手悄悄在袖子裡做了個挽起的動作,我一下了然,不動聲色的將不慎露出包著傷指的絹子藏回寬袖之中,抬眼朝他微微一笑,他也微微點頭閃身而去。
待堂中再無他人,母妃將我拉入懷裡,很是寵溺的撫著我粉嫩的臉蛋:
“你暮白表哥,是我那為國捐軀的表哥——秋稽延的獨子,半月前清州突發洪水,捲走了遊江的渡船,而那船上就有我表嫂以及段紅籌的父母,幸好你表哥當日進學並未同行,幸得一命,只是苦了你這無父無母的表哥,小小年紀便無依靠,段紅籌是從小就與他定了親事的只因還未及笄沒有過門,如今我把他們接入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