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雖然知道絕對不可能,我還是趕快上前一步,擋在他和蕭煥之間,瞪眼:“沒義氣的財迷!十萬兩黃金有什麼好稀罕的,一百萬兩也絕對不準把閣主賣了。”
聶寒容眯上眼睛連連點頭:“是,是,只是躊躇一下嘛。”
我再狠狠瞪他一眼,想到也站雪地裡說了這麼會兒閒話了,回頭拉起蕭煥的手:“現在怎麼樣?累不累?”
他點頭,笑了笑:“還可以。”
他的手躺在手心裡,冷的就像握著一把雪,我忍不住把他的手抓起來,放到胸前的大衣裡捂著:“身上也這麼冷?”
他又笑了笑:“還好。”
又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我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身子,他那件早就不再潔淨如雪的狐裘上,有著鮮血和硝煙的餘味,我把嘴唇在他領口下的肌膚上貼了貼,感到淡淡的溫暖之後抬起頭:“還好沒騙人,這裡是熱的……”
身後響起一聲輕咳,聶寒容低頭抱著拳,嘴角似乎掛著絲微笑:“閣主,我們是不是快點啟程回營地?”
這才想到來,這麼多雙眼睛都看著呢,我就當著鳳來閣這麼多弟子的面對蕭煥又抱又親。
那些弟子都低頭垂著手,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我清咳一聲,把頭移開一點點,摟在蕭煥腰上的手還是不肯放開,反正剛才也都看到了,再多看一會兒也沒什麼。
蕭煥點了點頭:“那就啟程……”
“誰在哪裡?”說了一半的話突然被一聲厲喝打斷,有個站在外圍的弟子刷的拔出劍來。
眼前的白影只是晃了一晃,聶寒容倏忽間已經閃向不遠處的一片小雪包後。雪包後突地竄出一道土黃色的身影,就向雪原中疾奔。
聶寒容冷笑了一聲,左手絲線彈出,那道黃影腿上迸出一道血線,人已經倒在了雪地中。
聶寒容閃到他身前,手指輕揮,輕細如風霰的絲線已經卷住了那人的雙臂,雙手微一用力,就把他提了起來,利如刀刃的絲線割破皮袍,絞入血肉,那人的黃色皮袍上很快滲出道道血印。
聶寒容把那人的頭提到胸前,微微彎腰,聲音清冷:“說,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那人早疼得不住嚎叫,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這時忙不迭的回答:“我不是來殺白遲帆賺那十萬兩黃金的,我只是來探路的……要殺他的人在後面呢……啊……”又嚎叫起來。
聶寒容微微一笑,把他提的更高:“要殺閣主賺賞金的人,都有誰呢?”
那人此時正對著聶寒容的眼睛,見他這麼笑著,竟像是見了鬼怪一般,也不知道是疼還是別的,全身猛地顫了一下,嚎叫聲也小了下來:“崑崙派何如輿,武當派神緯,關西岐天寨三個寨主,苗疆藍衣教……”
“人不少嘛,”聶寒容彷彿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冷笑:“一群烏合之眾。”
那人連忙點頭:“是,是,是……”他邊說,滿口黃牙的嘴中撥出的白氣就噴在了聶寒容的白色披風上。
聶寒容皺了皺眉,絲線收回,隨手把他丟在地上。
那人大喜過望的連連叩頭:“謝聶堂主不殺之恩,謝聶堂主不殺之恩。”
聶寒容甩甩袖子淡看他了一眼:“你不會當我傻了吧,‘順風和佬’師曾?依你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作風,會甘心為別人探路?你那包打聽的順風耳難道沒聽說過?我手下什麼時候留過活口?”
俯在地上的師曾身子一僵,翻身拔腿想跑,鮮血卻突然從他頸中噴射而出,那顆半邊掛在脖子上的頭顱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垂到他的後背上,他身體像一具被抽去力量的布偶,軟癱的倒在雪地中。
聶寒容又甩了甩袖子,彷彿在嫌殺了這麼一個人弄髒了手,他還沒有走回來向蕭煥稟報,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