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官東官領著剛收的徒弟,彙集一處。
方杳牧也帶著個少女走來,這位年輕劍客撇撇嘴,輕聲道:「費這勁兒呢,要是秋官在,那些個沒怎麼動彈過的諜子,都要死。」
謝白頭點點頭,這點毋庸置疑,他們三人誰也不反駁。
不因為別的,就是劉小北走馬上任之初,把白龍衛之外的三個堂口打遍了。
方杳牧自認為劍術不弱,也沒在人家手裡走出三個回合。
前方三位容貌不老的老人各自注意著白小豆那邊兒,也順便閒聊著。後面三個都沒上甲子歲數的年輕天驕,則聊著他們年輕人的。
兩男一女,是指定的青龍衛、赤龍衛、黑龍衛的接班人,只不過他們三個還不曉得。
方杳牧帶來的女子姓池,叫妖妖,年紀極小,二十歲不到,凝神境界,極其天才了。
池妖妖自打到了這兒,就一直偷偷看著顏敬辭。
這麼好看的男子,不多看幾眼,那就是虧了。
顏敬辭自然是不敢招收女弟子,他那徒弟姓秦,名叫固邊,祖上是一個王朝開國將領,只不過如今早已沒落。
冬官謝白頭的弟子,年紀最大,境界最高,四十餘歲,金丹境界,姓周,名芳樹。
池妖妖歪著頭,小聲道:「這小丫頭,這麼小就沒了煩惱,真可憐。」
方杳牧回頭瞪了一眼,池妖妖趕忙瞥向別處。
得,曉得你們都把椋王殿下當做老大,那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事實上,前方三人一直在私下傳音。
顏敬辭說道:「那兩個選擇,你們怎麼看?」
卸去官職之後,他們三人與前任秋官一樣,有兩個選擇。第一,自立門戶,開闢一座山頭兒。第二,轉去供奉殿,擔任護國供奉。
如若都不選,那就得繼續待在原處,沒有職位。
謝白頭傳音道:「我會轉入供奉殿擔任護國供奉,已經說好了的。」
方杳牧則是撇嘴道:「我幹嘛要選?」
顏敬辭與謝白頭都沒說什麼,誰不知道他方杳牧早在五六年前就唸叨著,以後不當夏官了,一定要去殿下那裡謀個活計較
殿下當然指的劉景濁。
方杳牧接著說道:「龍師找過我,說可以等我躋身登樓境界之後,劃一座名山給我,讓我開宗立派。我沒答應,就沒想理他。」
顏敬辭詢問道:「你這,有點兒太討打了吧?」
方杳牧嘁了一身,直接出聲:「我是劍客!」
顏敬辭無奈一笑,輕聲道:「我跟你們不一樣,我有第三條路,但我不能說。」
白髮女子與背劍男子一同轉頭,齊聲道:「去你姥爺的!」
與此同時,白小豆已經買了一隻大紅燈籠,春聯也已經卷起來放在箱籠裡。
想了又想,小丫頭跑去買了個水煙壺,給皇帝老爺子買的。
回去的路上,通天犀就懶洋洋趴在白小豆肩頭,也不言語。
直到拐彎抹角走到大街上,白小豆忽然一下子就愣住了。
小丫頭皺著鼻子,高聲喊道:「毛毛雨!」
可前方被個婦人牽住的小男孩,好像聽不見似的,沒回答。
白小豆趕忙加快速度,騎著毛驢追趕過去。
在一處巷子口,她終於趕上了母子二人。
白小豆跳下毛驢,紅著眼睛說道:「他就是想請我吃糖葫蘆,我也準備第二天請他吃大餐的,可你們第二天就走了。要怪就怪我,都是我不好。」
兩道身影瞬間落地,白衣赤足的女子輕輕按住白小豆的小腦袋,溫柔道:「丫頭,閉眼。」
也不知怎麼回事,白小豆就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