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時已全褪藍,然而來到了那女子面前,這才猛然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的銀針。
沒有針?那要怎麼扎?他疑惑。
發,隨著步伐緩緩地飄蕩至前,一絲絲,一縷縷。
扎……又一定只有針能嗎?他微笑。
揚起的手輕輕地穿過了髮間,藍色的絲在指間穿梭交錯,一個往外輕撥順拉,那絲,沿著手臂滑落而下。
手,離開了發,但在那指間隙縫裡卻已多了幾縷藍線,平均的長度,就這樣,一條條,垂吊著,微蕩著,很柔也很軟。
可太柔太軟是成不了針的。
雲蕭思考,看著那藍絲,慢慢地、慢慢地把手腕翻轉朝上。
而隨著那翻轉的過程,那線非但沒有曲彎下垂,反倒像是給固定了一樣,越來越直,越來越直,一直到雲蕭讓手掌翻面朝上,那手指間縫裡的線儼然成了一根根的細針,在指間整齊佇立。
一氣呵成的一連串動作,順暢到完全沒有多餘可言,以發,替針。
眼眸裡,看到的是比剛才更清晰的人體脈絡,跳動的心臟,奔流的血液,顫動的血管,每一吋每一分,清楚無比。
腦海裡有個聲音在叫喊:行動!
他睜眼凝神,起手挑針,手起針落,當針穿透肉裡直達臟器的瞬間,意外的,竟沒有半點顫抖與懼怕的感覺在。針隨穴道轉,快!狠!準!每一針全都按照之前的影像而行動,每一針全都是驚險地叫人想尖叫。
而事實上,若白咰在場的話,他真的會尖叫。只因為雲蕭使的這個針法,他看過,那是在千百萬年前,某個人獨創的技術針法。
要知道,身體的毒素會由血液攜帶而流至全身,帶有毒或異物的血液比重會跟一般的血液不同。
而這個方法,就是利用血液的重量分佈,配合銀針的導引、穴道的刺激和內力的吸引,以心臟這個迴圈中心為主,在它附近紮下數個“引管”。當血液因為置換而經過接觸到銀針時,含毒的血液便會被強迫分離出來,隨著針的牽導將含毒之血排出。
很神乎奇技的原理,但真的有人能做到這樣嗎?
有!就有!
在白咰的記憶裡就有一個人曾做到過,而那針,他叫它“鬼哭針”,意指閻王殿前拔河賽,就算是勾魂使鬼,也只能哭著鬆手放人。
在這魔法盛行的年代,元素能量幾乎包括了所有治療方面的疑難雜症,相對之下,一些以治療為主的古老技藝便容易沒落失傳。
內在能量的刺激取代了外在物力的刺激,魔法帶來的成效比針灸還有用,漸漸地,人們捨棄了這門技藝,連帶地也忘了,針灸,不是隻能用於扎扎穴道的治療。
沒有人學習的技藝就沒有傳承,沒有傳承的技藝便會越來越簡陋,惡性迴圈之下,這世上懂得針灸的人已是寥寥無幾,更別論要使出太過高段的技巧,甚至是那種……連白咰都不會使的技巧。
鬼哭針,曾經遺失千百萬年,而今,卻在這裡展現它無窮的魅力。
血液,順著針緩緩地凝聚而出,紅斑隨著血液的流出漸漸消淡,最後一針落在心上膜口,硬是要把那殘留心間的廢血逼出。
手上的針已全數扎畢,可結束了嗎?並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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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的針在穴道上發出異樣的光彩,隨著光芒進入體內,體內的臟器在穴道的刺激之下漸轉紅潤,損傷的部分也在藍光的修補下開始復原。
非常徹底的治療,就算是共生,大概也只能做到把疾病逼出來的地步。只能說,遇上了雲蕭,北納家的女兒真也算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