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皇后娘娘知道爺兒還餓著,定是輕饒奴才不得的……”
“再他媽嘮叨就滾下車去!”
但見那主兒臉一沉,忽的一聲喝雷子,嚇的於得水手裡頭的紙煤兒差點兒沒掉了燙到手,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一直到馬車駛近紫禁城,於得水才說了句。
“主子,咱到了。”
按著大清儀制,皇子大婚,越九日,福晉歸寧。
今兒是歸寧前一天,早在四更天,皇后就譴人去了那睿親王府,讓老七和福晉今兒務必來這宮裡一趟,說是要賞些稀罕玩藝兒,明兒好帶回果家。
許是小兒子今兒來,玉錄玳那因保酆帝對她視而不見而愁眉不展的臉,也染上幾許顏色。
今兒一早還興起的穿上了前些日子新做的大紅織錦蘇繡旗服,站在那西洋長鏡子前,瞧著裡頭那雍容華貴的婦人,玉錄玳嘆道。
“平日裡人人都羨慕我這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的緊,可你說我這怎麼瞧著這自個兒她就不是自個兒?”
佛爾果春邊撣著那衣服掀起的衣角,邊瞅著鏡子莞爾道,“如此氣度,這天下間除了皇后娘娘,又有哪個東施效顰的敢認?”
聞言,玉錄玳不覺失笑,“你這丫頭,屬你一張巧嘴,成日拐著彎兒的安慰我這沒人理的婆子。”
“娘娘才是冤枉奴才,佛祖明鑑,奴才何曾打過誑言?”
佛爾果春這話到不假,若論容貌,這玉錄玳,真真兒不輸這些年才進宮的那些個年輕丫頭,先不說她年過不惑卻肌膚賽雪,無一丁點兒褶皺,就說那出身名門,尊貴半生修煉出來的一身氣度,也絕非常人能比。
這宮裡的奴才們私底下都說,若不是這皇后性子太辣,脾氣又太燥,如今這後宮絕不會是皇貴妃婉瑩一人獨寵的局面。
玉錄玳也知道自個兒的毛病,可這性小兒是打孃胎裡帶來的,不是說寬就寬的起來的。
這不,那早上譴去睿親王府的奴才才回來報——
“回娘娘,訥敏主子說……”
待那奴才才轉述了所有的話兒,玉錄玳就氣的手一揚,那案几上的銅胎畫琺琅捧盒應聲落地。
啪——
“好個粗野丫頭!竟揚言要燒老七的房子!我看如今再不給她點兒顏色,她是要翻了天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第廿六回 半文盲又鬧笑話 辣婆婆勃然大怒
卻說那睿親王府的馬車使進宮門後,一行人著蓑衣斗笠下車步行,才過了乾清門,皇上身邊兒的公公戴榮前來,說是皇上找七爺兒有事兒,遂延珏隨他去了養心殿。
因猴子與穀子二人不識路,故遣了於得水二人前去永壽宮。
這一路上,穀子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絮叨著,要注意這些個事兒,該守哪些個規矩,能忍的忍忍,不能忍的也要忍,直嘮叨的那猴子耳根子生繭子,恨不得讓那天再漏的狠些,壓住她那沒完沒了的話兒。
待到了永壽宮,門前一早侯著一個小丫頭,見幾人前來,忙迎上來請安,後又聽說七爺去了養心殿,又打發了個奴才進入回了皇后,遂又帶幾人進了院子。
“我說得那些話,你倒是往心裡去沒?”
站在殿內正堂廳裡等候著通傳的當下,穀子到底是受不了這四下亂瞧就是不搭理她的猴子。
瞧瞧!什麼時候都是這付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的模樣!
“今……嘛……嘛……德……”石猴子明顯是壓根兒沒聽著穀子的話,只揹著手,抬眼兒瞧著那正殿正中懸掛的匾額,自顧操著那天津味兒念著。
噗嗤……
不知誰先笑出了聲兒,屋裡頭當值的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