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迷惑的向樓上走去,這時僕人見他也要去睡了,便將樓下各間房屋的電燈全部關掉,也自去休息。沈子淳在二樓的樓梯口處停住腳步,側耳傾聽了一番,卻又沒有聽到什麼聲息。
他回房洗漱更衣,隨後熄了電燈躺在床上;因熬夜熬的狠了,反而沒有睡意。豎著兩隻耳朵輾轉反側了良久,他隱隱聽到走廊傳來一聲門響‐‐以為是沈嘉禮要回來了,連忙摸黑坐了起來,然而門響過後,卻是一片長久的寂靜。
沈子淳在黑暗中枯坐片刻,忍不住掀開身上被子,赤腳下床走向了房門。探頭側耳貼向門板,他依稀聽到外間似乎響起了極輕的耳語:&ldo;很巧,真的有蠟燭。&rdo;然後就是一串嗤嗤的、壓抑著的笑聲,也分不清是三叔還是段叔叔的聲音。
沈子淳怔怔的站了一會兒,最後用手攥住了那暗鎖把手,屏住呼吸一點一點的向下壓去,無聲的開啟了房門。影子一樣側過身去,他像一張薄薄的紙片人,倏忽間便溜出了臥室。
走廊內也是一片陰暗,只在隔了三個房間之遠的客房房門處,散發出幾隙微弱光芒,可見那房門並沒有關嚴。沈子淳的身體有些哆嗦,但是在嚥了一口唾沫之後,他還是低頭彎腰,先挽起了睡褲的褲腿,隨即又捲起了睡衣的衣袖。四腳著地的跪下去,他像一條鬼鬼祟祟的瘦貓一樣,無聲無息的爬向了那唯一的光明。
距離光明越近,神秘奇異的聲音越清晰,並非語言,而是一種戰慄著的喘息,彷彿在預示著某種禁忌的存在。他屏住呼吸停在門前,將一隻眼睛貼到了門fèng。
他看到了滿室搖曳的燭光,看到了燭光中赤裸站立著的段至誠,看到了沈嘉禮赤裸的跪在地上,以一種最卑賤的姿態,用嘴唇伺候著對方的性器。
雙方神情是統一的陶醉迷亂,段至誠咬住嘴唇仰起頭來,手指張開抓住了沈嘉禮的短髮。而沈嘉禮在微微的疼痛中,吮吸的更加激動賣力了。
不知過了多久,沈子淳眼中的情景發生了變換,這回是段至誠把沈嘉禮壓到了床上。雙方一邊擁吻一邊動作,上下都無比緊密的結合起來。沈嘉禮的四肢全部糾纏在段至誠的身體上,手臂大腿在燭光中反映出了細膩的光芒。
沈子淳痴住了一樣,緊盯著房內畫面,不能移開目光。片刻之後,他忽然打了個冷戰,就像那如夢初醒似的,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危險處境。
於是他抑制住了自己的呼吸,走獸一般,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沈子淳回到臥室內,失魂落魄的鑽進了被窩中。
他害冷似的蜷縮成一團,眼前一片迷濛的光‐‐也許是燭光,也許是沈嘉禮那身面板反映出的光。
他沒有看到沈嘉禮的面孔,印象中,方才的三叔似乎就只有一具肉體‐‐又光滑、又柔韌。
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與時候,三叔竟然還有著這樣的一面。
十五歲的沈子淳躺在床上,沉默無聲,五內翻滾。
他生平彷彿還沒有受過這樣大的刺激,他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方才那一幕情景在他的腦海中翻來覆去的放映,好像一部沒頭沒尾的默片。他那手腳在走廊中都凍得冰涼,可是直到天亮,也沒能溫暖過來。
他不肯起床,因為不知道應該如何去面對三叔‐‐至於那個段叔叔,又不大熟悉,倒也罷了。可是磨磨蹭蹭的熬到了上午九點多鐘,他左思右想的,覺著自己再躺下去不大像話,只得是一橫心,爬了起來。
在樓下那陽光明媚的客廳中,他看到了沈嘉禮。
沈嘉禮正坐在沙發上讀報紙,見他來了,便一如既往的淡淡說道:&ldo;剛起床?&rdo;
他低下頭,簡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