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產生瓜葛的,平日偶爾聽到這兩個字,也只當它是一句罵人話罷了。沒想到情勢大變之下,段至誠父子竟是站到了日本人一邊,這真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眼望前方思索了片刻,他搖頭暗暗的叫苦,暗想做漢jian這種事情,也能算做是萬全之策嗎?不過如今這個時刻,又說不得許多閒話,畢竟日本軍隊厲害,再者以那段至誠的頭腦本事,除了聽他父親的話,當然也不會再有別的道路可走。
沈嘉禮坐在家中嘆息一番,也看不通透這世事了。忽見沈子淳在房內蹦蹦跳跳的自娛自樂,就出言說道:&ldo;小淳,我看外面街上平定下來,一會兒送你回去,好不好?&rdo;
沈子淳汗涔涔的走到他身邊,支支吾吾的答道:&ldo;哦……好啊……不過我回去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學校現在也不開課了……我、我留下來陪你吧!&rdo;
沈嘉禮仰頭看了他一眼,早窺破了他的心事,不禁頗為自得的微笑起來:&ldo;唉,離不得我了嗎?&rdo;
沈子淳最愛聽他說這種坦然又曖昧的話,這時就也低下頭,抿著嘴笑了:&ldo;嗯。&rdo;
沈嘉禮點了點頭,又囑咐道:&ldo;不走可以,但是一會兒再去給家裡打個電話,如果有事,你還是要回去幫忙才行。&rdo;
沈子淳十分乖巧,果然往家中打電話問了平安。那沈家二嫂接了電話,倒是希望這個大兒子能在三弟家多住幾天‐‐沈子淳吃起飯來如狼似虎的,太費糧食了。
傍晚時分,下了一場短暫的雷陣雨,天氣倒是涼慡下來。廚子依舊是買不到青菜,所以晚飯只有米粥和切好裝盤的牛肉罐頭。沈家叔侄填飽肚皮,無所事事,又不能出去閒逛,便在床上鋪好竹蓆,躺在上面消食。
沈嘉禮惦念著自己的房產,無心閒談;而沈子淳沒有那樣多的心事,這時身上涼慡、腹中飽足,就側過身來,試探著伸出手去撫摸沈嘉禮。
他這三叔細皮嫩肉的,手掌覆上去,觸感是一種涼陰陰的光滑。沈子淳見沈嘉禮盯著天花板發呆,毫無反應,就越發大起膽子,翻身上去壓住了沈嘉禮,小小心心的先把姿勢擺出來了。而沈嘉禮本是麻木不仁的,這時不知觸動了什麼心事,忽然伸手摟抱住沈子淳,手臂收的緊緊,似乎是要把這孩子勒進他的身體裡去。
&ldo;如果房子全被炸光了……&rdo;他在那種男孩子所特有的清新氣息中對自己說:&ldo;那我也走!有錢在哪裡都是一樣的活,老段這個做法不地道,靠不住!&rdo;
然後他又想:&ldo;我走了,老二怎麼辦?還有他那個老婆和一大堆孩子……不過真到了緊要關頭,我也管不得那許多了‐‐也許可以帶上小淳?反正我自己沒有兒女,這個孩子倒是實心實意的和我好,而且也是沈家的骨血……&rdo;
沈嘉禮想到這裡,突然感到了沈子淳的可貴,竟是摟著這孩子不肯放。而沈子淳不明所以,還以為三叔是特別愛他,下身那裡就支起了小帳篷,硬邦邦的也會一挺一挺。正是在這個熱血沸騰的時候,門外響起了僕人的聲音:&ldo;老爺,段大爺來了!&rdo;
沈子淳被立刻驅逐出房。
他的臉上沒有露出氣惱神情,心中卻是一陣陣的難過。剛剛走出房門,他就見段至誠步伐輕快的從樓梯處跑了上來。段至誠神色匆匆,看到他後只笑了一下,然後就拐彎直奔了沈嘉禮的臥室。
沈子淳頓了一下,又按原路躡手躡腳的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