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到底兒你從監裡出來,也是她去求了那梅公子,你莫要辜負了她一片心才是,況那梅府深宅大院的,門戶定然極嚴,你便是去了,想來大門都進不去,哪裡見到著人,再說了,都到了如今這會兒,你便是尋到宛娘還能如何?”
王青道:“不能如何,只不親眼看見,我卻不信宛娘會如此待我。”說著,起身進了裡間,不大會兒,換了件衣裳出來就往門外走。
李家婆娘忙拽住他道:“王青,你莫不是瘋魔了,好容易從大獄裡出來,還想進去不成,聽嬸子一句話,罷了,如今宛娘把這房子家業都撇給了你,待來日你病好了,嬸子再給你說一個姑娘娶進家來,好生過你的日子比什麼不強,卻去尋她作甚?”
王青卻執拗的道:“嬸子的好意王青領了,只這件事我勢必要問宛娘一個清楚明白不可。”說完撇開李家婆娘,出門去了。
李家婆娘急的不行,他這一去還不知是怎樣結果,被那梅公子捉住打殺了,都不冤,卻又無法,只得回了自己家裡,跟當家的李大牛討主意。
李大牛聽了卻嘆道:“他既非去不可,咱們哪裡勸得住,這都是命,生死由命吧!”兩口子嘆了一場,也只得在家等訊息。
再說那徐婆子,從這邊坐車走了,也沒去縣前劉家,直接回了明珠院,徐明珠正在梳妝換衣裳,瞧見她進來,扭過身問她:“可見了那憨傻漢子?”徐婆子道:“見著了,偏他那個癩蛤蟆樣兒,還想吃天鵝肉,也不想想自己夠不夠的著。”
徐明珠哼了一聲道:“什麼天鵝肉?那宛娘不過一個寡婦,算的什麼天鵝肉?跟那憨傻漢子倒是配搭,只咱們這位梅公子不知吃了什麼迷藥,竟迷的這樣了,可曾見他為哪個女子使出這樣手段,自打他收了那宛娘,別說我這裡,便是青州府的明月樓,也沒見他去一趟的,滿心滿眼都是宛娘那小寡婦,為她一個,府衙都驚動了,那麼上不得檯面的婦人,不想怎生了如此手段。”
旁邊她娘道:“你這醋捻的可真酸,男人家哪個不是貪新忘舊的性子,便是生的仙女一樣,幾日過去,也看的尋常一般了,要娘說,你也別不服氣,該學學宛娘這手段。”
徐明珠不禁澀笑,心道:宛娘這手段又豈是她能學得來的,便是學了,也得有人上心才管用,就宛娘幹出的這些事,若是換了她,不定是個什麼下場了,恃寵而驕,在梅公子哪兒也得分人,她什麼身份,自己最是清楚,說白了,不過梅鶴鳴閒暇取樂的粉頭罷了,如今恐連取樂都瞧不上她了。
昨兒梅鶴鳴身邊的隨喜兒送了一封銀子過來,說讓她明兒去青州的莊子上陪客,這意思徐明珠哪還有不明白的,若自己還是梅公子的女人,便有應酬,哪裡用她去陪旁的客人,這是膩煩她了,從今兒起,便是個了斷了。
徐明珠滿腔心思落了空,嫉恨上來,便想尋宛娘些晦氣,讓徐婆子去了王青哪裡,交代她若見了王青,把宛孃的下落閒話兒般的說與他聽,那漢子憨實,明白過來必然不忿,說不得,就要尋過去,她倒是要看看,宛娘要如何應對。
她娘哪有不知她的心思,嘆口氣道:“既梅公子讓你去,你便打扮齊整了歡歡喜喜的去,讓你陪客便陪客,那裡可都是青州府有頭臉體面的官老爺,若瞧上了你,比梅公子也不差什麼,何苦非要尋這樣的不自在,橫豎咱們做的皮肉生意,賺了銀子是正經。”
徐明珠望著銅鏡裡的自己發了會兒呆,她娘哪裡真替她想過,就想著讓她用這身子掙銀子,也不想她將來是個什麼結果,便是容顏如花,身如嫩柳,經得住幾人攀折,就是如今容色已大不如前了。
想那宛娘怎生入了梅公子的眼去,也算不得絕色,只那小臉兒那身段兒,卻正值青春妙齡,才得了梅公子的意,看的心尖子肉一樣,寵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