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落井下石了。
令候再次踏上飛劍:“我去見一見他。”
“是。”越明江慌忙控劍升空。
“我陪你一起去。”得知令候沒有修為,暮西辭不能放心,“你還要去化小石心人的劫,這道分身精貴得很。”
隨後?習慣性?的,想要請況雪沉幫忙照顧他的夫人。
及時想起兩人是兄妹,哪有他多嘴的份,趕緊止住。
令候並未拒絕,由著暮西辭帶路,去往外圍的戈壁灘。
遠遠的,瞧見一名年?輕男子,果?真如況雪沉說的一模一樣,正坐在岩石上閉目打坐。
在他右腿邊,擱著一柄劍。
令候問:“他就是漆?”
暮西辭點頭:“你想透過他體內的血泉確定一下,燕瀾究竟是不是你的轉世?”
凡人不曾和真正的九天神?族打過交道,對神?族始終不夠了解,暮西辭就不會認為令候會有懲治漆的想法。
“沒錯。”令候的視線凝聚在漆的靈臺位置。
分身無法使用法力,不代表令候的感知力也會完全消失。
等了一會兒。
暮西辭問:“怎麼樣?”
令候感知到?了,低聲喃喃:“燕瀾竟然真是我的轉世。”
暮西辭側目:“你身為太初上神?,應該有辦法再生血泉吧?”
令候不曾正面回答:“縱我有辦法又如何,你可知道漆是什?麼人?”
暮西辭微訥:“他不就是漆?”
令候肅容:“他是我的行刑官。”
“什?麼行刑官?”暮西辭先是一迷瞪,隨後?瞳孔緊縮,“漆是專門針對你而降生的,天譴行刑官?”
令候:“看?樣子是。他奪走我的血泉和父親,還在試圖奪走我的愛人,他的存在,應該一直令我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暮西辭說了一聲“難怪”:“我原本就有些疑惑,巫族哪來的能耐,竟能殘害到?堂堂武神?。而巫族融合多次血泉都?失敗,偏偏漆竟能完美?融合你的血泉,原來並非他們有多強,是你自己遭了天譴。令候,你做了什?麼,竟會遭這般嚴酷的天譴?”
“身為執天道者,我竟試圖逆天改命,這天譴是我應得的,怨不得任何人。”令候遙遙望著漆,“同時也證明,姜拂衣這條小命,的確是有辦法救。”
他這顆不定的心,安了一半。
暮西辭隱約有些懂了:“也就是說,‘三萬年後’,巫族點天燈,你是為了應劫下凡?”
令候沉默了會兒:“究竟是誰給你的錯覺,讓你覺得我們九天一族是一群傻子?,不知道規避風險,反而知劫而上?”
暮西辭:“……”
令候緩緩說:“我族定期推演天道,都是為了化世間劫數。自身的劫數,當然也是能避則避,能解則解。畢竟趨利避害,趨吉避凶,方為真正的自然之道。何況我這道分身回去以後,不會?儲存來此的一切記憶。我不會知道長明神私自保留了一條下凡的通道,更想不到自己會?遭巫族殘害。”
事實可能就像魔神姜韌猜測的那般。
他發現姜韌在神域失蹤,才?得知通道的存在。
又得知天燈震動與極北之海有關,想要下凡一探究竟,順便尋找姜韌。
料到下凡艱險,卻沒料到這般艱險。
畢竟九上神之前沒誰遭過天譴,或許以為步入天人五衰,已算天譴。
令候不可能強迫自己想起分身這段記憶,這有違天道。
若是想起來了,一早知道姜韌下凡會?被巫族的叛徒剝皮放血,他身為友人,豈會?不阻止?
所以說,一切都是按部就班,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