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給他機會!”皇后勾了一下手,荷香附耳過去,聽完主命便退了出去。
勤省殿,皇上正用晚膳,王福在一旁侍候著,見皇上似無食慾,眉間也有不悅之色,這般鬱懷飲食反而傷身,於是便使眼色令宮人撤去飯菜,轉而倒了一杯茶給皇上。
鳳天翼嗤笑接過,微瞪了王福一眼,“你倒眼力非凡,瞅著朕剛好七分飽就撤了膳食,可算是估測有術,那不如說說,方才小果子回報那些事,到底算個什麼事?”
王福的笑臉凝固了,當然不敢凝固太久,迅速回話,道:“回皇上,奴才哪會估測啊?只是依著相關宮訓,不敢讓皇上吃得太飽而已……”
“朕不聽這個。”鳳天翼重重放下茶杯,看似惱怒,實則倒有幾分孩子氣。
王福抿笑,略近前道:“奴才覺得小果子還算本分,知道真正的主子是皇上,因此不敢隱匿欺君……”
“由著他的二主子跟不測之人親近,還不叫欺君?”
“是,皇上這麼一說,奴才也覺得他做得不甚好,應該拼死阻止寶常侍去別苑……”
“罷了,再跟你兜下去,朕還做不做別的了?”鳳天翼半怒半嗔,道:“你覺得小果子那些覺得,朕是說,靖王把無恙丹給了傻兒,是什麼意思?”
王福呵呵笑道:“皇上,無恙丹能防百毒……”
“朕知道!”鳳天翼慍怒,微帶羞惱,道:“你也欺君,明知朕說的不是這個,再不用心估測來,朕罰你去掃棲麟閣!”
“皇上請息怒,奴才這就用心估測,依奴才看來,靖王厚待寶常侍,應是被寶常侍的喜人性子所感……”
“傻兒知道靖王要篡位。”
“是,不過也明言規勸靖王,此便是喜人性子之一,奴才從未見過寶常侍這般直率明朗的人,靖王也應該沒見過,因此難免會有些興趣……”
“朕的常侍他也敢有興趣,還有什麼他不敢?”
“呃……”王福萬分遲疑,鳳天翼頓時大怒,“你侍候了先皇一輩子,朕知你明瞭宮中諸多秘事,甚至先皇不曾示意的諸多心思,你也瞭如指掌,但朕不是為了知道這些才續用你,而是單純的信任,以及你曾給過朕無數暖心的話,朕也是血肉之軀,也有常人該有的情感,朕甚至在心裡把你當作……”
“不可說!皇上萬萬不可說!”王福跪求,如皇上所說,他也是在心裡把皇上當作孩孫一般愛護著,但這是大不敬,甚至殺頭的死罪,所以都只能保留於心,不可出口。
“好吧,朕不說,但你會說嗎?朕想知道的,你會說嗎?”鳳天翼扶起王福,自己則喪氣地摔回椅上。
王福再次奉上茶,再次跪在地上,道:“只要皇上問起,奴才知無不言,奴才也知道皇上並非疑心小果子所言,只是難以置信而已,但是據奴才所知,靖王歷來無心皇位,只是為太后所逼……”
“朕該相信嗎?”鳳天翼冷笑。
王福坦然一笑,“奴才只是依據所知而言,相信與否,皇上自有明斷。”
“朕不想斷,你依據而言便是。”
王福奈何一笑,道:“奴才並無證據,只能依據所知,當年先皇斟酌太子人選,首選便是皇上,太后暗使朝臣百般阻言,時逢祿王爺臥病難起,先皇焦灼更甚,便無心其他,因此許了朝臣之言,太子一事擱置不議,及至祿王病體稍安,先皇才與祿王徵求太子之事,當時奴才侍候一旁,因此是親耳聞聽祿王爺言及首選是皇上您,其次是靖王,然後便有了讓其他皇子筆選之事,並有意將筆選結果洩露出去,果然試出太后欲立其子而手段狠毒,皇上您則是默然處之,這令先皇愉悅,又惱你不敢相救選你之人,因此才讓奴才給您透了口風,先皇也很滿意你不貿然出面,而是託請他人,事後又不令人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