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不公平,先皇太狠,我們都是壞人。”
哦,全部都是得罪人的話哎,難怪天翼交待我不要得罪曹老,可是已經得罪了,所以管它呢!
“我還有一個結論,先皇是個怪人,明明到死都眷顧著大鳳子民,也苦心孤詣替大鳳選了最好的接管者,卻留下一隻摧人心肝的暗箭,也令先皇自己心痛吧?那遺詔上似有淚跡……”
寶兒頓住,突然把盒子抱在懷裡,“我明白了,這道遺詔真的不會被宣讀,因為這只是先皇給他自己的一個交待,當初在佛前答應過太后,但他沒做到,為了大鳳,他才會失信,但他不可能跟太后解釋這些,所以他只能寫這樣的遺詔,其實是用來安慰他自己,先皇好可憐哦,能夠為大鳳選出最佳治理者,卻不能為自己找到釋懷的傾聽者,只能用一段殺心的文字滅掉最後的不安,卻依然含淚逝去……”
寶兒說著就大哭,“先皇,我錯怪你了!你是天下第二大好人!你是最好的公公……”
公公?曹老惶惑,這小孩固然領悟了先皇的殺心之痛,也果然沒有辜負先皇的璞玉之許,甚至讀懂了他都不曾全然領會的東西,但是什麼叫第二大好人?還有那個萬分詭異的公公,什麼意思啊?
很淺顯的意思好吧?你也是做公公的人了,不用我替你解釋吧?寶兒不理曹老的追問,只是專心致志地哭,他要把先皇駕崩時就該掉的淚全部補上,先皇是那麼好的人,那麼和藹可親,甚至帶著峻大叔親自去太子府探望他,那時先皇還是病著的啊!先皇!公公!
“你別哭了,盒子……”
“不給!”寶兒緊緊抱著裝遺詔的盒子,兇兇地瞪了曹老一眼,“你把先皇的東西亂放,一點不愛惜,才不給你!”
曹老苦笑,“好吧,你說應該放在什麼地方?”
寶兒左右看了看,搖頭,“哪兒都不好,應該放在心裡!”
“那麼,你都記下了嗎?”
“當然,我乃過目不忘……”寶兒頓住,“曹爺爺什麼意思啊?”
“你不跟我解釋你那個公公,我為什麼要給你解釋我的意思?”曹老模仿寶兒的委屈表情,甚至微微嘟了嘴。
寶兒目瞪口呆,隨即立刻認錯,“我不該無視你的疑問,可我剛才正傷心嘛,再說公公的意思你懂的嘛,那麼難為情的事人家怎麼好意思說出來?”
難為情?這個也很詭異啊!曹老繼續委屈,繼續老小。
寶兒投降了,放下盒子替曹老揉肩,諂笑道:“我告訴曹爺爺,但是曹爺爺要替我保密。”
“需不需要拉鉤?”曹老曲起小指,寶兒嘿嘿點頭,高高興興拉鉤盟誓,然後湊到曹老耳邊,“悄悄告訴你哦,我跟天翼洞房過了,天翼害羞,不承認我們是夫妻,更不願意跟我回君子院見門主,不過來日方長,我會繼續努力的,所以我說先皇是我的公公,難道不是嗎?”
呃……果然……很詭異……
曹老呆滯半晌,喃喃,“皇上頗有太祖之風,不單相貌能力,甚至私情所喜……呃,不說這個了,先把遺詔焚還……”
“不可以!”寶兒搶過盒子,“為什麼要焚……焚還是什麼意思?”
“這也是先皇遺命,先皇不曾明示何時宣讀,只明示可予誰人觀之,靖王看過,可惜他未能領悟先皇真意,如今你看了,也全然領悟先皇苦心,因此便了了先皇遺願,我也該按照先皇的吩咐,把這遺詔焚還先皇,以慰先皇在天之靈。”
“哦。”寶兒還是抱著盒子不放,“靖王看了是怎麼領悟的?”
“靖王只說他無意皇位,只要皇上不問太后的罪,他不會讓這遺詔有宣讀的一天,但若皇上不肯寬恕太后,他便要遵此遺詔行事,靖王認為這份遺詔是先皇對他的護愛,這與先皇的真意相去甚遠,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