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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正是調查羅茜案的敏感時期。他一定會特別留心,甚至徹查此事。

亞歷克斯退到一旁,思索了一會兒。他注意到,天花板上開了個天窗,或許他可以從那裡擠進去。但是他怎麼爬上車頂呢?只有一種辦法。亞歷克斯返回大門,把大門敞開,把車開進沼澤似的田頭。有生以來頭一遭,他希望自己是個駕著一輛老破車滿城瘋跑的精神病人,但是不,他是開著一輛535寶馬車的“閃電”先生。如果車子真的陷入泥地裡,他該怎麼辦?

他把車慢慢地移近房車,讓車頭與房車的車頭並排,然後停了下來。他開啟行李箱,解下車裡的標準工具箱:鑷子、螺絲刀、扳手。他帶上所有可能有用的工具,脫下外套和領帶,然後蓋上行李箱。他爬上引擎蓋,然後爬上車頂,這樣就離房車頂部不遠了。一陣手攀腳蹬後,他終於登上了車頂。

車頂一片狼藉,又溼又黏,令人噁心。亞歷克斯的衣服和雙手黏滿了斑斑點點的汙泥。天窗是一個隆起的塑膠穹頂,大約30×40英寸大小,鑽進去肯定很緊。他把螺絲刀插入縫隙中,想要撬開天窗。起初,沒有一點動靜。但在縫隙邊緣各處都嘗試過後,窗戶鬆動了,一點點地被向上掀開。滿頭大汗的亞歷克斯用手背抹了抹臉,歪著頭透過縫隙朝裡觀察。天窗由一根金屬臂軸和一個旋鈕控制著,可以從車內調控上下高度,也可以防止天窗一段被抬起過高。亞歷克斯抱怨了一聲,他還得把臂軸擰下來換掉。

他扭動身體,調整到最佳位置。抓住旋鈕很不容易,因為二十五年前裝上去之後,就再沒有人移動過。他挺直身體,又試了幾次,終於第一個旋鈕鬆動了,之後又是剩下的幾個。天窗終於可以自由活動了。

亞歷克斯觀察著車裡的情況。看起來比想象中的好一些。如果小心地把身子探下去,他可以夠到放置在一邊的統座。他深吸一口氣,兩手扳著天窗邊緣,把身體降了下去。

整個人的重量朝下墜的時候,他覺得手臂就要脫臼了。他的兩條腿像騎腳踏車一般亂蹬,想要踩到支撐物,但是幾秒鐘之後,他只能讓自己掉了下去。

透過昏暗的光線,他發現車內的佈置同多年之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當年,他一點也沒有意識到這裡就是羅茜遇襲的地方。車裡沒有一絲洩密的氣味或可疑的血跡。

他離終極答案如此之近。亞歷克斯害怕抬頭檢視天花板。如果勞森已經好幾次重新刷了油漆該怎麼辦?還會留下證據嗎?他努力讓劇烈的心跳恢復正常,然後像歪呆一樣發出一聲祈禱,揚起頭朝天花板望去。

該死,天花板不是藍色的,而是米色的。除此之外,沒有任何發現。他可不想空手而回。他爬上統座,挑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拿其扳手的一個刃面,刮下一小塊油漆,裝進了一個信封。

當他蒐集到足夠的量之後,便跳下統座,拿起一片油漆。一面是米色的,另一面是藍色的。亞歷克斯的雙腿一個顫抖,身體重重地坐在了統座上,心頭被激起一陣複雜的情緒。他從口袋裡掏出傑森留給他的那份樣本,看著那塊讓他回憶起二十五年前的往事的藍色橢圓形漆印。他掀起窗簾的一角,讓陽光透進車內,把那片刮下來的油漆放在淺藍色的漆印上。顏色幾乎吻合了。

淚水霎時間湧上眼眶。這就是最終的答案嗎?

44

鄧肯又嘗試了三次想和格雷厄姆?麥克費迪恩對話,但後者一直堅持只和勞森談,毫不動搖。他讓鄧肯聽到了達維娜的哭喊聲,算是他唯一的讓步。氣憤異常的勞森覺得已經忍讓到了極點。

“時間在分分秒秒地過去,孩子已經嚇怕了。媒體都在盯著我們呢。把電話給我,現在由我來和他談。”勞森說。

鄧肯看了一眼憤怒得滿臉通紅的長官,把電話遞給了他。“我會留下電話錄音的。”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