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慕容久久見蘇羽澈的說笑,忽然卡了殼,疑惑的一抬眸,就見對方已經越過了她,直直的從她身後的榻上,拿起了一件衣服。
陽光下,名貴的紫衣,參金加銀的精美繡線,還泛著那個人特有的氣息。
“這百里煜華的外衫,怎麼會在你的榻上?他昨晚就來過對吧?”蘇羽澈拿著衣衫,愣愣的問了一句。
然後側頭,用一種極其複雜的目光,望著慕容久久道:“究竟何時,你們的關係,竟親密到,可以讓他將外衫隨便的褪去?”
慕容久久在看到那外衫的時候,她自己就愣住了。
什麼叫現世報,這絕對是。
百里煜華那廝根本就是故意將外衫留下惹人誤會的……算了。
“你知道的,我喜歡他。”
慕容久久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許久,蘇羽澈放下手中的紫衣,嘆了口氣,“阿久,你別多想,我只是太驚奇了,那個人,居然會有上心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偏還是你。”
彷彿有什麼話,實在不吐不快,蘇羽澈索性都說了出來,“怪不得昨日……我沒想到你們的關係這麼快,阿久,但出於朋友的關心,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將來,你真的願屈居人下嗎?”
屈居人下?
慕容久久苦笑,“你的是意思是,百里煜華他不可能會娶我為正嗎?”
蘇羽澈毫不猶豫的點頭,“雖然這些年我一直看不透他,但我知道,他的實力絕非冬月國表面上看到的這一點,所謂郡王之位,於他而言不過一個可有可無的虛名,所以你明白嗎?不管是出於利益還是別的,你都不可能是他正妻的最佳人選。”
“退一萬步說,他若對你真的有意,充其量不過側位,但是我蘇羽澈認識的阿久,表面靜若沉水,實則飛揚驕傲,骨子裡我們是一樣的人,你怎麼可能容忍自己屈居人下,而這個所謂人下,還不知道是幾個人。”
蘇羽澈的話,可謂是十分透徹。
並且以無比現實的口吻告訴她,你愛的男人,不會娶你為妻,要做也只有做妾的份。
“所以,阿久,你收手還來得及。”
來得及嗎?
其實這些道理,早在很早以前她就明白,但是,當親耳從別人的口中聽來,卻還是令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沮喪。
“蘇羽澈,收不回來了,怎麼辦?”
不是心收不回來,是人收不回來,就算她現在擁有常樂郡主這麼個品階名位,在他的面前也什麼都不是。
她已經接受了百里煜華這麼多恩惠,除了以身相還,不然她真的還不起。
而在這場男人跟女人的遊戲裡,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心。
“真的收不回來了嗎?”
“蘇羽澈,謝謝你。”
慕容久久安然平和的一語,她知道眼前這個總是飛揚跋扈的大男孩,對她有過心,但他們註定只能是朋友,而她也會努力的珍惜這份友誼。
“其實這些問題,我早就知道了,只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會給自己選個舒服點的活法,無論何時,我都不會隨意委屈輕賤了自己。”
……
在藍塔寺休息了一日,一日間也迎來送往了幾個前來探望的,轉眼日暮西陲,慕容久久也知道,獵場馬會,今日也算徹底收了官。
明日藍塔寺內的各家小姐,也都要陸續下山回府了。
“小姐,之前查到三老爺暗中的確有買通一些江湖人,行為不軌,可如今咱們在藍塔寺也住了兩日,也未見有何動靜,怕是回京的路上不太平。”
阿秀有些憂心的道。
慕容久久搖頭,“藍塔寺的確是殺人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