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柱子上便摸索著進屋,隨後將門合上。
“你這孩子嘴倒是挺甜,我都是為孃的人了。”
農婦搖頭苦笑,旋即問道:“臘月寒冬,你怎得一個人亂跑,你家大人呢?”
“家裡人全死了。”
陳勝指著眼眉上的刀疤,咧嘴一笑。
農婦為之一愣,大概腦補出了一段劇情,長嘆道:“唉,這世道……”
“娘,晚飯煮了嗎?妞妞餓~”
簾子隔開的裡屋走出一個頭扎兩角辮的小女孩,滋溜滋溜著鼻涕,可憐兮兮道。
“煮好了,煮好了。”
農婦望著女兒,不知想起什麼,鼻頭一酸,兩行淚差點落下,只是因陳勝在場,才強忍住沒有哭出聲,去灶臺盛飯。
不多時,一個老舊帶著裂痕的碗放在陳勝面前。
“家裡只有這些吃食,還請客人見諒。”
農婦慚愧道。
妞妞看著自己碗裡的飯,都快哭出聲來,為什麼比昨天的還要稀了呢?
“姐姐說笑了,與我而言有口熱飯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陳勝笑道。
從農婦一掀開鍋蓋,他就知道里面煮的什麼菜。
就是平頭老百姓常吃的野菜粥。
冬日裡難見新鮮蔬菜,都是醃製的醬菜。
就這醬菜,也不是一般家庭吃得起的,醃菜用的醬和鹽可都是錢。
所以窮苦人家會在夏天進山採野菜,用重物擠壓,榨出水分,然後曝曬成幹,等冬天來時,混著米一塊兒煮吃,還能省點糧食。
只是這野菜味道嘛……多少有點苦澀。
陳勝手裡這一碗野菜粥的氣味就充滿了苦澀,說明這戶人家餘糧已經不多,甚至告罄了。
家丁手指著還在糾結到底搞沒搞砸的陳勝。
“你這樂師,誰叫你亂拉曲兒的!”
錢開質問道:“是在笑我兒英年早逝嗎!”
“啊,我不是這個意思,要不,我拉個瀟灑走一回?”
陳勝撓了撓頭道。
瀟灑走一回不喜歡,他還有世上只有媽媽好,總有一款合人口味的。
跟著老人走南闖北近十年,幫人喪葬拉曲不下千次,陳勝敢拍著胸脯保證,他是專業的!
“滾滾滾!”
錢開咆哮道。
還瀟灑走一回,死在女人肚皮上是瀟灑嗎?
得,看來這席是吃不上了。
陳勝只能無奈牽著老馬離開。
天色漸晚,他聞著炊煙味,來到一個村莊。
“有人嗎,在下乃是一走街賣唱行腳之人,天色漸晚,想借宿一晚,不知主人家可行個方便?”
陳勝敲打著門扉。
他能聽到裡面有柴火在燃燒,還有呼吸聲,明顯是有人的。
但該有的問候還是要說的。
農婦將柴火塞進爐灶中,起身上前透著門洞打量陳勝,發現是個瞎眼少年後,便將門開啟。
“且把騾子拴在門前立柱上,進屋暖和暖和吧。”
“多謝姐姐。”
陳勝點頭致謝,將老馬綁在柱子上便摸索著進屋,隨後將門合上。
“你這孩子嘴倒是挺甜,我都是為孃的人了。”
農婦搖頭苦笑,旋即問道:“臘月寒冬,你怎得一個人亂跑,你家大人呢?”
“家裡人全死了。”
陳勝指著眼眉上的刀疤,咧嘴一笑。
農婦為之一愣,大概腦補出了一段劇情,長嘆道:“唉,這世道……”
“娘,晚飯煮了嗎?妞妞餓~”
簾子隔開的裡屋走出一個頭扎兩角辮的小女孩